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糖果饼干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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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贰 下


* * *


深夜。


抓着毛笔规规矩矩写字的假面之人终于完成了最后一个字,沾染着墨色的狼毫抵在砚台边缘处安放好,他深吸了一口气,歪倒着身子靠下来,伸了个大大的懒腰。



『主人,辛苦了。』


『主人,请用茶。』


黑白色的双胞少女跪伏在身侧奉茶,自然而然地揉肩捶背侍奉起劳累的主人。



假面之人张了张嘴,明显想说些什么,但苦笑了一下,没再开口拒绝。


双胞少女是被老哥特意交代前来侍奉自己的,但以他的视角来看,这里的双子,并没有服侍他的理由。她们的主人,也不该是此时的自己。


虽然记忆空白,但没来由的,他就是对此深信不疑。


稍事歇息,他就屏退二位少女,又再次拿起一本字帖翻开细细观摩,他用自己都未曾察觉到的,近乎失礼的目光仔细观察那些力道锋锐却又不失隽秀的字迹。



字如其人,既是秀丽端庄,又是古朴苍劲,明明是不甚融洽的二者形容,用在那人身上却恰如其分。


这是他的老师——奥修特尔特意留给他的。不过与其说是人家特意留给他,倒不如说是他厚着脸皮求来的,明明不了解此地风土人情,对于这个世界的文字也读不出看不懂,但偏偏瞧见奥修特尔的字迹,他就仿佛一下子明白了不少。


学着他的字体来练字,哪怕枯燥无味的抄写作业,也变得津津有味。仿佛一笔一划描绘得不是他的字迹,而是某些更深刻的……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


想到这里,白皇殿下不禁打个寒战,自己这是怎么了,莫非是对右近卫大人见色起意了?明明先前看到左近卫大人的时候并没想过这些有的没的。


摇摇头,他闭上眼,又回忆起白天奥修特尔传道授业的细节,自袖口伸出的手腕并非纤细之人才有的,腰身挺拔出色,宽肩厚脊被官袍包裹,领口更是严丝合缝不留一点窥探的余地……他在自己面前没有半分逾矩,越是如此,就越觉得他……


明明是个男人,穿这么禁欲作什么,看看人家左近卫大人的穿衣风格,冷硬豪迈且……一点兴致都提不起来呢。


…………


嘴角抽了抽,白皇殿下觉得自己大概是该睡了,不然再这么胡思乱想下去,明天的早课怕是要让奥修特尔等他了。



站起身,却又觉得就此去睡有些可惜,白皇便开口唤来二位巫女,备下小菜又提来一壶酒,盘腿坐在廊下自斟自饮。



高挂天际的是一弯残月,阴影部分映衬着月牙的光亮,比不得满月的莹白耀眼,倒显得周围星光越发璀璨。


他对月举杯,许久自嘲一笑,又将这杯酒抛撒向空中。


酒液反射出点点月辉,落地后化为一片暗色水渍,他又不满咋舌,赌气般给自己斟满了酒,仰头一饮而尽,动作颇为潇洒——



却寂寞。




苦酒入喉,独饮寂寥。


缺了人陪伴,这酒的味道,也不过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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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贰 上


 


 


 


又是悠闲的一日,阳光灿烂朗朗晴空。见天气这么好,久远便拖着久居白楼阁,以学习为借口宅着不肯出门的白上街购买物品。


帝都街道宽阔,街边繁华热闹。而今更是不同于往日,别有一番喧嚣。行人匆匆人头攒动,竟是不知发生何事。


久远摇着尾巴轻抚下额,思索莫非赶巧碰上什么节日,只是绞尽脑汁也想不出来,干脆不再管那许多,直直兴奋地拉住一旁嫌弃人多撇着嘴的白笑容满面:『我们也去看看吧?』


『诶?那么多人很拥挤啊,万一走散了很麻烦,而且都是人估计也没啥好看的,不如我们买完东西赶紧回去睡——咳,我也正想说咱们去瞧瞧呢啊哈哈。』兴趣缺缺打着哈欠的某人机灵地改口。当然前提是被久远越发慈爱的目光盯住,以及那条加速晃动的白色长尾威胁下。


『嗯!这还差不多~我们快走~』久远很满意他的「善解人意」。


 


穿过陌生街道,熙攘的人群越发密集,二人停驻街旁,相隔着汹涌人潮好奇张望。


 


晴空之下,一队训练有素的骑兵在护卫的簇拥下缓缓前行。马背上为首之人凛然威武,正是举国上下人尽皆知的右近卫大将。久远睁大双目,连忙拉了一下身旁懒散的青年,示意那人曾与自己等人有过一面之缘。


『啊~奥修特尔大人!』


容姿端丽风度翩翩的一国重臣引得周围无数女性低声惊呼,语调之暧昧令人咋舌。同为男性的白私下悄然翻个白眼——真是个招蜂引蝶遭人嫉恨的小白脸。


『不过……呃、谁来着……?』故意装作想不起来,他四处张望。


『真是的,白你忘记了?就是之前在抓山贼时遇到过的那位大人嘛~露露缇耶见到他、跟他说话时还特别紧张来着。』久远以为他真的忘了,无奈地提示道。


『哦哦,想起来了,原来是「那个」啊……』他手搭凉棚远望,小鸡啄米式频频点头表示自己已经记起。


围观群众听闻不知哪来的毛头小子竟敢称呼人家右近卫大将为「那个」,纷纷对他侧目而视,眼神嫌弃颇为不爽。


『嘘……收声啊,听闻奥修特尔大人在民间很有声望的,你这样说小心一会儿被人看不顺眼套麻袋揍一顿。』被周围的眼神连带着刺痛,久远拉着他的衣袖低声告诫。


『祸从口出么……哎,我会注意啦~』惫懒青年心下不以为然,但迫于压力不得不表面装乖回应。


『不过,右近卫大将怎么会带着这么多护卫出现在街道上?看着也不像是日常巡逻。』久远再次疑惑地望着排列有序的队伍说道。


『大人物想干啥咱们又不可能揣测得到,或许只是一时兴起出来玩呢?』他百无聊赖地猜测着。


『出来玩……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不爱工作只喜欢偷懒和贪玩。』仿佛忧心自家娃不上进的母亲,久远再次无奈地叹气。


 


队伍不断前行,一辆精巧华丽的车辇缓缓出现于众人视线之中。羽盖流苏,白纱遮蔽,装饰于外侧的环佩铃铛悠然作响。


微风拂过,车内之人身影若隐若现朦胧不清,羽盖之下竟似有花瓣随风飘落。


白也算是初次见到如此华美风物,仔细定神揉揉眼睛,却蓦然发现一切似乎只是错觉。


想来也是,现实中怎么可能无风自动凭空飘洒花瓣,一定是因为自己这几天做作业到深夜睡眠不足导致看花眼了。


摇摇头,如同乡下青年入城的白想再多瞅几眼,却发现那车辇只剩下个背影,已然行出老远。


 


『这么大阵仗,里面不知又是哪位大人物。』这次连久远都很疑惑。


『嗯,这次是真的不知道那是谁了。』置身围观群众的海洋中,白摆出一脸茫然。


『这次……?』久远横瞥他一眼,秀丽的眉眼跳了跳。


 


队伍以奥修特尔为首,他于马上侧目,扫过道路两旁的人群,一眼就望见混迹其中的白与久远。而此刻他身负重任不便多言,不敢停留继续策马,很快与他们擦身而过。


 


待热闹散去,喜欢偷懒的某人又被久远捉小鸡似的逮去逛街,再返回白楼阁之时已是傍晚。异常劳累的白垂头丧气回到房中,才终于迎来了久违的小憩。


发着呆,他开始仔细回忆抵达帝都前的一连串经历。


一路上丰富多彩又累得要命,又是打怪物又是抓山贼。但总算是有可靠的久远和可爱的露露缇耶相伴,以及那位将麻烦摆平的可靠武士——豪爽又洒脱的右近。


『这么说来,好久没见过他了。』


有过患难与共的情谊以及把酒言欢的谈笑,连日未见不禁份外想念,以至于连自己都没发现竟然感叹出声。



但没过多久,白和久远、以及露露缇耶,就在猫音的带领下,被右近一封书信引荐至某位大人府上。


从正式相见到最终嬉闹,闪耀如珍珠般的快乐被穿成漂亮的项链,封存为属于大家的珍贵回忆。白在惊讶之余很快便接受了奥修特尔和右近是同一人分饰的设定,久远则是很愉快地接下了来自右近卫大将的任务委托。


 


久远和露露缇耶在猫音的引领下先一步离开右近卫府,白则留在府内与奥修特尔谈话。言语之间,他得知如今奥修特尔被委任侍奉之人正是前日里出游的那位白皇殿下,所以才一直没再以右近身份出现。只不过在谈及那位殿下时,奥修特尔谨言慎行,未曾过多涉及详情。他敏锐地察觉到这一点,心中有些在意,但表面故作装傻不再询问。


那时所见的景象还深深刻印在脑海中,虽未见其真容,可对他的身姿轮廓竟十分熟悉,这点疑惑一直萦绕于心。


可在亲友面前则装作若无其事,只将这份不解埋进心底。



茶水饮尽斜阳西挂,看天色不早白便起身告辞。奥修特尔公务繁忙再加上身兼重任,也不便过多挽留。


遗憾之余,奥修特尔同他约定,三日后将以右近的身份到白楼阁一起痛饮一番。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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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壹



庄严肃穆的朝堂,至高无上的皇权。


这个国家的最高统治者,君临天下的现人神,发出了威严而苍老的声音。


『——可有谁,还有异议?』


恐惧如同巨大的漩涡,席卷吞噬臣服者们的意志。被镌刻诅咒的枷锁缠紧灵魂,扼住咽喉的窒息足以令所有朝臣冷汗涔涔。


一切的开端,皆源于帝宣布的这道旨意。


起初,众臣议论纷纷,大殿上回响着嘈杂之声,其中不乏有人斗胆提出异议;最终,帝的威严强行压下众人的猜疑,再无一人胆敢出声。


至此,年迈苍苍的老者身旁一位身着白衣的假面之人现身。


他弯腰低头,在帝的耳畔轻声说了两句悄悄话,帝呵呵一笑,目光中闪过一丝精芒,随后点头答应了什么。


『既如此,奥修特尔。』帝钦点了右近卫大将的名讳。


『臣在。』奥修特尔有些惊讶,但随即收敛情绪俯首低头。


『今后就由你,每日到后殿侍奉朕的弟弟吧。』


『臣遵旨。』旨意降下,奥修特尔连忙行礼。


礼毕,尽管不曾抬头,可他仍旧敏锐地察觉到,来自帝身旁那人温和审视的目光。


待退朝后群臣散去,一位接引的宫女出现在面前,引领奥修特尔到后殿拜见御弟殿下。




自九重里携贡品归来,奥修特尔就一直忙于处理积压的公务。待完成后本打算按原定计划,去办另一件重要的招募之事,却又意外迎来了这道旨意。


此旨一出,居然是宣布皇帝陛下找到了失散多年的亲兄弟——如今名讳为「白皇」之人,并宣称在皇女正式继位前,由此人代为摄政。


群臣一片哗然,不仅由于此人身份敏感,更因其来历成迷,被突兀地委以重任,权力之高堪称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此事原本疑点就多,而奥修特尔在这种时候被委任「负责」此人,立刻引来不少有心人的窥探。


帝此番授意,奥修特尔接旨后也唯有苦笑。原本就有人不满他年纪轻轻爬上人人称羡的右近卫大将之职,这两年又深得宫中年幼皇女的亲近,再加上此事暗含提携之意,辅佐这突兀出现的皇亲国戚,集万般恩宠于一身实在太过招摇,未免惹人心妒。


如今旨意已接下,不管后路如何,先将此事办妥才是当务之急。




跟随宫女的指引,奥修特尔绕过偏殿来到单独的后殿,这里亦是雕梁画栋秀美绝伦,陈设素雅环境清幽。


宫女入殿禀报,他则在外稍后。


得主人准许,奥修特尔缓步迈入房内。房间内布置得简单到出乎意料,几乎没有任何奢侈多余的装饰,反而有几株翠绿欲滴的植物摆在显眼处,肆意舒展枝叶,花蕾含苞待放。


『臣奥修特尔,前来拜见白皇殿下。』环视四周没有看到人,奥修特尔只好再次出声询问。


『嗯,我在这里,请进来说话。』


一位青年礼貌的声音自后屋响起,奥修特尔循声望去,加紧步伐终于在书房内找到了人。


他很年轻,二十岁左右的模样,一袭白衣映衬得气质出尘,清秀的脸上戴着一副骨质的假面遮掩住上半张脸,淡金色的瞳孔满含笑意,根本没有初次见面的生疏与距离。


是个初遇就令人心生好感的亲切之人。



『你好啊,奥修特尔……是这个名字吧?从今天开始请多指教了。』白皇本人没什么架子,随性地招呼着。


『正是,臣一定尽心尽力。』奥修特尔的回答严谨而规范。


『你……有些面熟,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白皇走到奥修特尔的身前,突然伸手抬起他的下颌,强迫他四目相对。


如同刺穿灵魂般的审视目光极富侵略性,奥修特尔出于礼节没有挥开,但刚刚见面时的亲切好感却消失殆尽,平静地回望他,『臣与殿下您应是初次相识,在此之前并未见过。』


『……真是奇怪,嗯……』疑虑盘桓,空白的记忆断断续续闪过些模糊不清的画面,回过神白皇才意识到自己的失礼,连忙放开奥修特尔,『……抱歉。』


『殿下,圣上命臣侍奉于您,您目前、可有什么想要了解的内容?』奥修特尔刻意忽略尴尬,开口问道。


『嗯,首先从这个国家、也就是大和开始吧,我想听听你的理解、以及评价。』白皇面露笑意,抛给奥修特尔一个棘手的问题。


『如您所愿,殿下。』是考验还是试探?


思虑着该如何答复,奥修特尔低头行礼。




***




自从承接了这份重任,半个月的时间一晃而过。


在这期间,白皇殿下充分展现出自身的聪慧与才华,即便失去记忆——按他所言是为不小心头先着地了——就算如此,常识和知识也比一般人掌握得快上许多,这让奥修特尔暗暗赞叹。而另一方面,他又十分头痛,二人共处时间越久,这位殿下就越是粘他,不同与初识公主殿下时的依恋,白皇本人更为强势,因此哄骗这招彻底作废。


被亦趋亦步地缠住、而且是被身份高贵之人缠住的后果份外沉重。不仅再次积压下大量公务和待审卷宗,更令他无暇顾及本该去做的私事,所有计划乱作一团。


而这其中,就包括「招募」一事。


 


据妹妹猫音的汇报来看,那位被他看中之人倒是自得其乐十分潇洒。每天悠闲得晃来晃去,虽然被身份成谜的药师少女督促做事,但仍旧坚定着能偷懒绝不干活。


『只有在这方面毅力坚定,真是个令人佩服的——真·废柴中的废柴。』才华横溢的猫音妹妹嫌弃地皱起小脸,一锤定音。


望着自家妹妹露骨的厌烦,奥修特尔表面沉默,心底暗自好笑。到底怎样才会把年纪幼小就知性优雅的未来学士大人惹得炸毛,露出如此坦率可爱的一面?名为『白』的这位人材,自己果然没看错。


不过,据说他的好日子也没持续太久。一次美其名曰上街找事做,久远她们惊讶地发现脑筋灵活的他竟不识字,从此愉快的懒惰生活就同他挥手告别。每日在久远的严肃督促下重复着认字念书完成作业,搞得天天哀嚎夜夜垂泪。


这些来自猫音汇报的点点滴滴,勾勒出他生活的种种细节,回想起作为右近与他相处的时光,奥修特尔怀念地微笑,更是心痒难耐。


想见他,无论是举杯共饮还是闲聊谈心,都令人愉快。真想快些把他纳入掌中。


他不识字又如何,教人习字本身亦是一种乐趣。


奥修特尔怀疑或许因为教惯了宫中那位,才不小心培养出为人师的兴趣,因此跃跃欲试也想去白楼阁一展长才。


但很可惜,他没时间。


苦笑着摇摇头,奥修特尔暂且打消了念头,自己分身乏术,招募之事或许也不得不让妹妹代劳。


不然,干脆请他直接来府上一叙,给他个「惊喜」似乎也不错。


奥修特尔摸着光溜溜的下巴,嘴角牵起一丝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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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设定上含时间回溯、身份捏造、剧情改变等,为统一文风(瞎扯)本文采用译文『白』作为主角名称,而非官方译名『哈克』;『奥修特尔』『右近』不作变化


●CP为奥白,即奥修特尔X白;关于『白奥』的问题留作番外,雷逆可跳过


●此文作者恶趣味较多,如有不适请及时撤离








夜幕之下,群星闪耀。一轮圆月高挂天空,月晕隐隐散发出七彩之光。


流云缓慢移动,逐渐汇聚于灯火万千之上,异象遮蔽月色,星光黯淡。


直至午夜时分,城市寂静被沉眠笼罩,一道耀眼的光芒自圆月冲出,形成一道奇异的光柱打落在帝都郊外的某一处深山中,随即销声匿迹。



这一幕过于惊异,以至于连夜被帝都守卫通报上级。


星月异象广为流传,无论是坊街尾巷还是宫廷内部,目击者甚广。


由此,镇守帝都的左近卫大将奉命派人前去探查,此后封锁消息。




***




坑坑洼洼的乡间小路上,一位身披斗篷的少女引领着一名看上去孱弱不堪的青年徒步而行。


尽管青年叫苦不迭,却没有丝毫停滞的意思,雏鸟般亦趋亦步紧跟少女。


 


郁郁葱葱的森林树木错落覆盖于起伏山峦之上,明明山顶处寒冷异常,针叶植物却格外茁壮,自半山腰起灌木植被逐渐茂盛。空气中凝结的冷意甚浓,无法抵挡的风寒偶尔呼啸着掠过林间,未知的虫鸣嘈杂入耳,这个无比荒谬又陌生的野蛮世界隐藏着重重危机。


青年自山洞内被少女所搭救,劫后余生的他格外小心翼翼,生怕与少女再度失散于这荒郊野外,被野兽虫豸用于果腹。


 


连续赶路之下,二人终于抵达一座小小的村落。


此处虽为边陲小镇,但也称得上民风淳朴,再加上少女聪慧伶俐能言善道,即便是生面孔倒也没被为难。于宿处下榻后,少女开始为这名浑浑噩噩不知世事的青年讲解此处民俗风情,以及禁忌规则。


 


数日后,结伴同行之人激增。


 


白的目光驻留在亚人青年宽厚伟岸的背影上。一路接触下来,这位豪爽而热情的青年给他一种陌生又熟悉的感觉,令他不由自主地暗中观察。


而这位旅行者,也早已注意到他的视线,停下歇息时侧过头向他露出一抹令人安心的笑容。



一路前行,在历经种种波折之后,久远、白同那个名为右近的青年逐渐熟络,同时也打听到不少关于大和帝都的传闻。


但当他们真正抵达帝都时,却仍旧被这座城市的壮丽所震慑,宏伟大气海纳百川,一派盛景堪称传奇。



安顿于白楼阁,在右近的招待下好好热闹了一番,可这也是最后一次与右近举杯。


此后,他就消失于哈克的视线中,再也没有出现过。




(TBC…)



= = = = = = = =


作者废话:


这次捡回来写文大概会有很大程度上的角色偏差和ooc问题,所以就当成是……自我满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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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f线,小白跑去图斯库尔,与奥修处于敌对状态,奥修带兵去打图斯库尔,被捉后劫了人质出逃,所以人质是谁嘛自然也不用多说了( º ω º )/
☆未完,大概率也不会写完了
☆练笔之作,复健一下,斩2快出了还在犹豫要不要入……唉……
 



虽然劫持了人质跑路,路上未曾遭遇追兵,但抢了马匹一路飞驰又架着这么个累赘连续赶路数个时辰却也累人。
奥修特尔仔细观察着路上的景致,仔细琢磨对比当初军营中图斯库尔地貌的战略地图,但左思右想都对不上,伴随着天色渐晚不得不放弃。
怀里这人自打被挟持,便蔫头耷拉脑一言不发,似乎连待在马背上都极为吃力,明明是他在驾驭坐骑,这小子却东倒西歪摇摇晃晃,隐隐还有双目翻白随时昏厥的征兆,着实令人一言难尽。如果是装模作样,或许该给他些颜色看看,但看他面色苍白却也不像是装的。奥修特尔不禁怀疑:图斯库尔侍大将副官级别的军官竟然这么没用?但如果副将都跟这位一般差劲,那大和兵士又何至于被打得连连败退……
按下心中的疑惑,奥修特尔见坐骑载着二人跑了许久也显露倦意,便飞身下马牵着它和“行李”前往距离树林不远的溪水处休整。
小溪在傍晚的夕阳中反射着粼粼波光,清凛澄澈的水中活泼的小鱼小虾游来游去。奥修特尔见状便扯着这人一同来到溪边,让他饮水休息。
“呼……终于停下……了吗……我……可是很久,没这么……运动了……”棕色衣袍的青年满面通红,断断续续抱怨着。
骑个马还只是坐着就能骑成这样未免稀奇。奥修特尔略显惊讶。
按这人的贫弱体质再继续赶路怕是要出人命。
“休息吧。”奥修特尔丢下这句话,神色冷峻不再多言。
“哦……”青年闻言如蒙大赦,立刻一屁股坐在地上,顺手拉开衣襟,显然是跑出一身汗水,借此机会散散热。
奥修特尔瞧他一眼就避开视线,转头去处理逃遁至此的痕迹,心中暗自叹息,虽然勉强离开了图斯库尔的军帐,但此地仍距离战线不远,何况图斯库尔是岛国四面环海,那位侍大将就算此刻不遣追兵,只需将出入港口严防死守,想乘船离开便是天方夜谭,现如今又不知身处何地,倘若再带着这位图斯库尔姑且算是副官的男人,避开军队离开难度委实过高。
心下烦闷,奥修特尔转了一圈草草处理了痕迹便回到溪边,俯身盛了些清凉的溪水洗脸,凉意拍在脸颊,湿润着干涩的嘴唇,同时也柔软了冷硬的眉眼,顾不得衣襟沾染的水珠,他抹了一把脸站起身,这才注意到一旁的青年正傻了眼似的盯着自己。
“怎么,有事?”奥修特尔狐疑地低头望向他,夕阳下也不知是晚霞映得太艳还是这一路逃得太热,只见青年脸上醉酒般红了一片。
“啊!还没自我介绍,我叫哈克,是侍大将贝纳威大人的临时副官,呃……”只见这位自称副官的青年突然端正坐姿,认真地说道。
为什么要在这种情况下介绍自己。
奥修特尔更加疑惑了。
瞧出他的困惑,哈克不禁有些后悔自己的突兀。
“呃……那个你……啊不您带着我跑了这么远,之后有什么打算?”哈克小心翼翼地用尊称提问,同时很识趣的刻意没提劫持这事,生怕刺激到这位敌国将军。
奥修特尔怔了怔,犹豫许久。
这人的军衔虽是副官,但看他在图斯库尔军中的地位倒有些超然,留着关键时刻或许有奇效,可这人体质贫弱也是事实,带在身边颇为不便,但就此放他回去又不免浪费,直觉左右为难。
要不,干脆宰了清净?
想到此处,奥修特尔一双眼眸寒光闪动。
面前的青年顿时一激灵,他一向擅长察言观色,对奥修特尔的神态变化把握极其到位,立刻开口:“您都把小人我绑到这地界了现在才起杀心不觉得浪费么!”
既然跑这么远了咱们好歹君子动口不动手好不好。
“嗯……”奥修特尔沉吟着默默打量起面前正坐乖巧的青年,斟酌着他该如何是好。
“那个,奥修特尔大人……”哈克弱弱地开口,“要不,先找点吃的吧。”
随着他的声音,一同响起的还有他不争气的肚子。
 
武士刀在空中划过一道漂亮的弧线,刀锋上沾染的水花甩脱归鞘,人也随之收势转身,动作干脆利落极具观赏性。如果不是被挟持的情况下,真该感慨一句这是不花钱就能欣赏到的景色嘛。
但是仔细想想,人家那个位置的大人物平时就算花了钱也不一定能看到吧?
回忆起自己在邻国帝都,自白楼阁向下望去,那人一袭素色衣袍风姿绰约,稳居于这个世界的所谓“马”上,被人群簇拥着巡街的繁华盛景,哈克托着腮帮子深深叹了口气。
倒也不是不能理解围观群众们的心思,不过出于本能,还是有种莫名的不爽。
 
自水中跳跃至岸上,一尾尾鲜活乱跳的鱼被迫上岸,一如倒霉的自己,想到它们未来的命运心中不由得默哀片刻,同病相怜感慨之余又赶忙收了心思将这些失去未来的晚饭挨个拾起。
毕竟是奥修特尔辛苦抓……嗯还是砍?总之是他弄来的食材,接下来该煮还是该烤?煮的话缺锅少柴,烤的话缺盐少料。而且内脏鳞鳍等多余之物也没工具处理……
巧夫难为无米之炊。
“呃……奥修特尔大人……?”哈克见他回来,为难地指了指这些鱼。
“我来吧。”奥修特尔只是点了点头,就理所当然地接过这些待处理的食材。
从怀中掏出一把短小的匕首,他开始娴熟地剥皮开肚,鲜活滑腻的鱼到了他手上仿佛一下子就老实了,快速处理后又捡来树枝将鱼串好立在一旁,紧接着便是打火燃柴,一套野外生存技能同样行云流水,实在是不服不行。
眼见食材变成食物,哈克也就不再考虑“相煎何太急”的问题,悲悯之心也转化为食欲,眼巴巴地等着对面料理晚饭。
但是话说回来,这位……老兄上能带兵打仗下能去得厨房,他的职位不是右近卫大将么,怎么也算得个将军吧?平时不是护卫皇城就是处理政务这类高大上的工作,按说也是政治系统内的高端人才,这是不是过分全能了!
哈克无所事事继续托着腮帮子看他把鱼鳞细心地刮掉,修长白净的手指灵巧地摆弄着匕首,摘了面具的奥修特尔极为耐看,尤其是火光点燃后忽明忽暗映着他的侧脸,还有眼底那颇具媚色的泪痣,生的如此好看却是个男人,该感慨他父母给了他这张惹祸的脸吗?莫非正是如此才不得不戴那个微妙的面具以遮掩容貌?越想越觉得有道理,男人嘛,长得太漂亮也容易出问题。
胡思乱想着,哈克没注意到奥修特尔的目光已经从手中的食材变成了发呆的自己。
这小子真失礼。
奥修特尔早就注意到哈克黏浊目光中夹带的意味。曾经有不少男男女女都用这种暧昧的眼神看过他,嗯,人生中也确实为此揍过不少人,看来这小子也欠收拾。
或许是面色不善,又或许是眼刀锐利,偶尔对上视线,冷色如琉璃般的眸子让青年副官讪讪地低头,不敢再肆无忌惮地瞧他。
奥修特尔处理好剩下的鱼,将已经在烤的顺手翻了个面,然后又拨弄了一下柴禾让火烧得再旺些。
下意识搞定二人的晚饭,他又将马匹拴在不远处的树上,这才回到火堆旁。
此时周围的天色已彻底黑下来,群星挂在漆黑天幕自树林上方闪烁眨眼,山林间的夜风吹着噼里啪啦的火堆,偶尔溅起星火点点,沉默在二人之间蔓延。
非要说一开始也没特意决定要劫持他作人质,毕竟自己的目的也不过是逃离军帐,而这位青年又恰巧看起来比较面善,在那些军纪肃整的将领中属他看着好欺负,再加上记忆里曾在大和帝都时以另一重身份有过一面之缘,所以没多想就把他选作目标顺手抓出来了。
尽管选材随便了些,效果倒是出乎意料得好,这么久过去也没见追兵或者暗杀者之流追上来。
奥修特尔沉默着拿起烤好的鱼,心想要不要戏弄戏弄他,逼着他也下水捉个鱼之类的。不过在接触到对方投射来满心期待的闪亮目光后便打消了念头。
也不知怎的心下一软,这位被自己亲手逮到的敌国青年烦恼而不得要领地企图搭话,却又畏手畏脚不敢多言,懵懂中竟有几分可爱,他忽的就很想笑。
奥修特尔绷了绷即将挑起的唇角,全身气势逐渐缓和,敛了锐意褪了杀气,他递出烤鱼时已然温和了不少。
“多谢……那我就不客气了。”哈克见状礼貌地伸手接过,手指不经意触碰到他的手。
只是瞬间的接触,就令他赫然察觉到一个事实——面前这人果然是一员武将,尽管看上去儒雅秀丽似乎很适合女装,但那双手可不是什么细皮嫩肉惯于握笔的文臣之手,反倒是十指修长掌心宽厚,正是握惯刀剑久经磨砺的武夫之手。
意识到这一点,哈克不禁一阵后怕,还好自己刚才那点小心思没表露出来,不然被这人心情不好随手一刀砍了可咋办,冤不冤呐。
嗯,好像也不冤。
摇了摇头维持冷静,哈克自暴自弃啃了一口晚饭。
图斯库尔物产丰富,这地界的鱼肉质紧实口感鲜美,即便没经过调料也十分好吃,看来以后可以建议家里那位侍大将搞搞此地民生发展渔业,为人民生活水平的提高再创佳绩。
奥修特尔吃着同样的东西却味同嚼蜡,他的心思一直都停留在大和军队的异动上。诡谲多变的战场考验得是双方主将的实力,但风云变幻的政事,则非此刻的他能出手干涉了。而最糟的情况,莫过于军队深入敌军腹地后方乱了阵脚,兵败撤军之后还要处理本阵的烂摊子,以他被俘罪臣的身份即便回去又能如何,恐怕除了再背一次黑锅也没有其他用处了,倘若再因此牵连家人……
奥修特尔不自觉握紧拳,双眉紧蹙。
哈克被他散发出的凉意寒到,赶忙凑近火堆企图获取温暖。这人怪得很,刚刚明明似乎好说话了些,转眼却又冷得像块冰,忽冷忽热也太难琢磨了。
三口两口吃个干净,他又偷瞧奥修特尔,见他心事重重不时才啃上两口,动作倒也豪爽,反倒没了儒将文质彬彬的矜持。
看吧,无论什么人饿了都一样。
哈克自觉地跑去溪岸边用干净的阔叶盛了些水来,机灵地奉上。
奥修特尔无言地接过,饮了水又指着火堆边余下的烤鱼,“不够的话请随意。”
哇,对待俘虏还用“请”字,礼仪周全不愧是大和名将!
话虽好听但自己也吃差不多了,又不是家里那群饭桶,怎么可能全吃下去。他一边腹诽一边老实回到火堆边,吃饱喝足就开始犯困。
随着眼皮子打架,他不由自主地心底默念:可以的话希望奥修特尔大人您能让在下安心睡会儿,另外不要在睡觉时取了小人这条小命就更感激了。
思想很遥远,自口中吐出的,却仅剩下极近的两个字:“好的。”




= = = = = = = =
作者废话:
太久不写文已经不怎么会写了,角色性格也抓不太准,想找回当初写文的感觉估计还要很久吧,慢慢来……
唯一庆幸的,就是我还剩下不少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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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P:帝白X奥修特尔
某坑掉的中篇番外肉,R18预警,奥修受,有反攻
 
 
 
接到来自这位大人抛出的橄榄枝那一瞬间,奥修特尔就对这份来源不明的善意怀了极重的防备心。
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越是光鲜亮丽的外壳,越是包裹着污秽不堪的陷阱。对方身份尊贵,可空有一个身份,却未曾掌握任何实权。仅凭借国君之手一步登天,却又仿佛置身事外不被任何外务所束缚,自由得如同一只孤雀,误闯至这黄金牢笼之中。
白色的骨质假面,金色的温润眼瞳,总是泛着浅笑的唇角。此人气质像极了民众面前的『右近卫大将奥修特尔』,但又多了几分肆意潇洒与不拘小节。只有真正的奥修特尔知道,那样完美演绎、被崇敬爱戴的『右近卫大将』,并非自己内心应有的模样。
是以,他是否也潜藏着不为人知的另一面,与自身性情完全相反的——另一位白皇殿下。
 
『奥修特尔,为什么你不肯相信我?』白皇示意侍立两侧的锁之巫摒退左右,随后双子将殿内房门关闭施起结界。
待二人退出屋内,只余下白皇和奥修特尔。
『殿下,臣不敢。』奥修特尔礼数周全,无论是在帝面前,还是在皇女殿下面前,甚至是在被这位殿下责问之时,也依旧维持着应有的风度。
『……你不敢?你被兄长指派为我的老师,教授我关于世间之事。你我明明年纪相近,可你这态度却像是七老八十的老人家似的,何必如此。』白皇一直觉着,这人不该是面前这副彬彬有礼的德行,尤其是在邀请他饮酒赴宴却被礼貌婉拒时,戴着面具道貌岸然挑不出任何毛病的言行举止,看了就火大。
这感觉简直就像是自己本该与真正的他相熟亲近,现在却反而被刻意疏远。虽说君子之交淡如水,可现在淡成这个鸟样,着实令人不爽。
再说君臣之别仿若天堑,到底要怎么做才能拉下身份脸面得他真心相待,委实是个难题。
『臣若是惹得殿下不快,殿下可另择他人侍奉,朝中不乏良材名将,又何必……』奥修特尔低垂眼眸,后退半步施礼,不紧不慢地说道。
『……罢了,奥修特尔,总之我想让你知道,我是不会对你不利的。』白皇收敛性子,将内心的火气压了压。再怎么说也没到那般地步,自己这边也不过是想与他交好而已。说也奇怪,自家人从上至下,最开始是老哥的赏识,然后是侄女的钟爱,再到自身对他产生的情愫,奥修特尔这人竟能博得一家子人的好感,着实了不起。
『臣谢过殿下。』奥修特尔礼仪周全的回应依旧不咸不淡。
 
 
 
 
『你面具下的脸,究竟是什么样子?』钳制住他的下巴,白皇托起奥修特尔的脸,强迫他抬起眼眸同自己对视。
『不妨摘下这假面让本殿下瞧瞧。』话一出口白皇自己都觉得好笑,这口吻这台词简直就是调戏良家女子的纨绔子弟。一般这种时候,都会被正义主角出言阻止,再被暴打一通撂下狠话灰溜溜夹着尾巴逃走。
可面前的奥修特尔神色平静,似乎根本没打算理会白皇殿下的无礼。
『您若要看,在下自当遵从。』言罢,便当真要取下。
『……诶!』其实我只是逗你玩……唔。
遮挡脸孔的面具被修长漂亮的手取下,奥修特尔的真容暴露在白皇面前。
他曾隐隐猜过,这人被遮住的脸会是何种模样,尽管失去记忆,前尘往事一概不知,但每每看到此人却又有种说不上的熟悉感觉。仿佛在很久很久以前,他们就已是并肩而立携手前行的挚友。
『这可真是……』眼前之人眉目如画,丰神俊朗却又不怒自威,瑰艳的紫眸如深水寒潭般清澈见底,亦如平稳湖面波澜不惊,仅仅是淡然映出旁人的倒影。
『殿下可还满意?』薄唇轻言细语,奥修特尔的目光多了几分促狭。
『……』何止是满意,简直看呆了。
『殿下……?』奥修特尔无辜地歪了歪头,再次呼唤失了神的某人。
松开钳制人家的咸猪手,白皇改捉了他的手腕,脸色微微泛红。
 
 
(过渡剧情,谈崩了之后白皇出言威胁)
 
『奥修特尔,你不肯也不要紧,你背后的那位白阁下同样是位人材,与我倒也甚是投缘。』白皇笑了笑,言辞却直指右近卫大将的死穴。
『……您究竟想要什么?此事明明、与他无关。』奥修特尔变了脸色,晦暗不明眼神掺杂进风暴将至的威压,武士桀骜不驯的另一面即将挣扎突破波澜不惊的表面。
茹毛饮血的野兽被长久驯化、戴上项圈扼住喉咙,再用漂亮可爱的毛绒装饰品妆扮,就能收敛嗜血本性成为乖顺宠物么?
呵,显然不行。
果然,还是这种眼神适合你。就算被敲碎犬牙拔除利齿,你也不该是现在这副摇尾乞怜的顺从模样。
 
他一路从底层爬至如今的地位,又怎会不知那些吸血虫豸般贪婪无能的堕落之辈最想要的是什么——权掌生杀,灯红酒绿,黄金美人,一夜春宵。只是没料到,如今竟被自己教导的学生胁迫索求。贵族的上位者喜欢追寻新鲜刺激,因背德而堕落的快感更是具有强烈的吸引力。
身份尊贵的白皇殿下想要什么得不到?又何必对低阶贵族出身的自己另眼相看?为师者冷静自持,左思右想却得不出结论,所以归根结底还是看上了这张脸么。
既然如此,身为臣下理应满足上位者的欲求,无关情爱的欢愉,你若想要给你便是。
奥修特尔闭上双目,俯下身跪在白皇的身前张开唇舌,用火热的口腔主动包裹住对方半硬的阴茎,软舌沿着曲线沟壑缓缓擦过,将前端马眼渗出的透明体液舔得干干净净。灵敏的嗅觉充斥着那人私处精水的雄性气味,嘴唇短暂离开被舔得湿润的龟头,黏腻地拉出纤长的银丝。不等对方发话,他又再度亲吻上硬挺的柱身,线条柔和的侧脸贴上男人彻底勃起的阴茎,而后抬起头望向被他服侍的男人。
唔、奥修特尔这家伙……
被舔得很是舒服的白皇殿下低头审视侍奉中的老师,对上他水光滟潋的双瞳,伸出手奖励般轻抚他的脸颊,随后用力按住奥修特尔的后脑,再度将自己硬挺的茎身塞入他湿热温软的口腔。
『呃呜……』奥修特尔不由自主地抓住对方衣衫的下摆,被塞满至喉咙的呕吐感与窒息感让他剑眉紧蹙眼角泛红,茎柱没入至根部,下方厚软沉重的囊袋挤压在他唇上,堵住无法下咽的津液,他不得已狠狠吮吸了一口。
白皇倒吸口气,他知道自己变得更硬了,回应般耸动着腰身,稍稍退出些许后又再次惩戒般深入到底,奥修特尔顿时被顶得一窒。
濒临高潮的男人咬紧牙用热切的目光瞪向奥修特尔,随后稍稍放松放置于他后脑上的力道,捉住他缚住长发的发绳,将其一把扯下。
柔软纤长的发丝失去束缚悉数散落,白皇颇为满意地凝望他的脸,另一只手抚上他掩藏在发丝中的兽耳。纤细柔软的耳廓,尖端上细碎的绒毛如同上好的绸缎,触感极佳。他越发用力揉捏那只被掌控在掌心的耳朵,奥修特尔在含住对方的情况下稍稍偏过头、低垂眼睫忍耐这甜蜜的折磨,手攥得死紧,拼命克制告诫自己不可出手伤了对方。
差不多摸够了,在几次抽插后白皇将第一次射精留在他口内,随后松开对他的钳制,退出宛如温柔乡般眷恋难舍的热情口腔。
被灌了满口的白浊体液自唇角溢出,黏糊糊的恶感让他不由自主皱紧眉。
『起来吧。』白皇命令道。
在对方露骨的注视下,奥修特尔强迫自己吞咽下男人的精液,木然起身。身上衣物依旧干净整洁,唯独那张漂亮的脸和饱经蹂躏的唇舌,满是被体液沾湿的淫秽痕迹。零落的半长发垂至肩头,他忍了半晌才出言发问,只是声音越发暗哑,『殿下,您可还满意?』
『……怎么,你认为这就算作结束?』白皇欣赏着他的杰作,再次靠近奥修特尔将嘴唇贴近他的耳垂,轻笑着问道。
你还能做到什么程度?为了那个一无所知之人。无言的挑衅。
『好,在下奉陪到底。』奥修特尔深吸口气,眼瞳越发清明,他不甚在意地用衣袖抹了一把唇边被对方弄脏的污迹,藏起利爪与獠牙。
 
 
奥修特尔从未想过自己会以色侍人,还是在下面的那个。仕途艰辛,也曾有过男女通吃不长眼的家伙,被他狠揍一顿再辅以雷霆手段软硬兼施地收拾了,识时务者自会收起觊觎之心;至于那些不识时务的,下场可想而知。
到目前为止,以他的手段无法摆平的,这位还是第一人。
 
奥修特尔跪趴在床榻上,那位殿下被服侍之后心情甚好地『赏赐』他上床的资格。
那件清廉洁白的官服被解得乱七八糟,堪堪挂在身上。下半身被脱个精光,修长大腿和平日藏在裤子里的顺长兽尾暴露在人前,圆挺饱满筋肉结实的臀肉被掐握住,股缝中央的小洞被男人的手指抠挖。
『你是第一次么?这么紧。』白皇皱了皱眉,他不擅长做这事,或者说自醒来从未对男性产生过做这事的兴致,女性经验同样匮乏,即便有锁之巫双子服侍左右,也不曾动过龌龊念头。
过于圣贤乃至于被开创大和的某位现人神怀疑——该不会是患了那方面的隐疾……之类的说辞。
唔,扯远了。
现在回想起来,倘若一开始奥修特尔便接受他的示好,他又怎会做到这般地步,最多逗他开开玩笑也就罢了。
白皇的心底泛起焦躁,手上更是不得要领,从揉捏对方的屁股,到掐住对方的大腿根,任凭他怎么下手乱摸,指尖也没有丝毫进展。
粉色嫩穴艰涩难开,手指只塞入一小段就难以动弹,雄性亚人的括约肌本就难操,右近卫大人文武双全,肌肉线条起伏优雅蕴含极强的爆发力,任何男性看了都只有羡慕的份。可这身体上的开发却过于艰难。
望着奥修特尔精悍的躯体,此刻这具身体横于身下任由他摆弄操干,反倒激起些见不得人的征服欲。
……虽然吃不下去。
『唔……』奥修特尔忍受着被异物入侵的不快,皱着眉抓紧床单,心底把对方个人问候了个遍。没办法,他家其他人都骂不得。
『放松点。』见身下这人表面顺服,但该放松接纳他的地方却丝毫不见配合,白皇叹了口气。
『奥修特尔……』刻意放软了声调,白皇殿下的声音不再像平日那般严肃低沉,他柔声喃呢着这人的名字,自内心深处的怀念蔓延至空白的记忆。
『……?!』奥修特尔耳朵微动心下惊讶,这声音像极了他深埋心底的意中人。那位旅途中结交的亲友,一路引导至身边成为他的协力者,以及那些在不经意间相处过程中,悄然心动的时光。
但是,怎么可能。
『……别紧张。』萦绕在耳边的低声喟叹透过脆弱的鼓膜,轻软如羽毛般扫过敏感的耳尖,直直醉人心底。
白皇从背后抱住奥修特尔的身体,手探到他下体,握住那根尚未苏醒的柔软器官,一上一下缓慢撸动。另一只手则不再执着于下面那张矜持的小嘴,沿着他的胯部向上抚摸,擦过腹肌直至胸前凸起的硬粒,本能地揉捏起来。
『呜!』短促的呻吟从口中泄露,肢体交缠中高热被突兀点燃,奥修特尔把脸埋得更低,散发垂落,露出一截白皙的后颈。他双肩颤动着,情欲自下身涌动,白皇见状便把奥修特尔身上最后两件碍事的衣物除去丢到一旁。
望着这人委曲求全的身姿,白皇忍不住心下感叹:如果不是爱极了那位心上人,以他外柔内刚的烈性又怎会以这种方式……屈居人下。
自己也算彻头彻尾扮了一回恶役。
既然已经走到这一步,那就干脆好好享受一番,不然也太对不起之前谈下的条件了。
思虑至此,白皇抱着试试看的心态拉开了床榻上方的抽屉。之前那俩巫女总是若有若无的暗示,似乎早把干那事作为日程安排得妥妥当当,只差临门一脚。也就是说,相关物品也早就备好放在趁手的地方了……是这样没错吧?!
手摸进抽屉,果然,里面的浅层摆放着一盒油膏,微弱地散发出怡人的香气,奢糜的味道一闻就知道是……用在那地方的。
早知道刚才就不费劲了,左右也是想办法弄湿了,不如让他自己来。
『奥修特尔。』把那小盒塞到他手里,白皇轻声说道,『你自己弄好。』
右近卫大将瞥了一眼被塞过来的玩意,心底忍不住又是一通问候,让人侍奉到这地步到底是有多懒,究竟会不会干?!
无言地打开,他板着脸从里面挖出一小块半透明的膏状物,在这位殿下温柔的注视下把手指抵上身下的入口。控制着指尖的力度和身体的强度,奥修特尔修长好看的手指在油膏的沁润下缓缓没入。比刚才某人的进度快多了。
『做得不错。』白皇讪讪地夸赞道,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的全部动作。
发丝自耳边垂下,将眼角那颗泪痣半遮半掩,秋水似的眼眸难怪被老哥赐下水神假面。他的手臂主动绕到身后去开拓那地方,该有的肌肉恰到好处,精瘦的腰身柔韧性极佳,股间直立起的那个也非常可观……可恶,同样是男人却总觉得输了。
但这角度观赏性实属一流。
再来,继续,别停。
奥修特尔的两根手指全部插到底,扭转身体把粉色皱褶逐渐展开的小穴对着白皇,刻意用湿润的眼神望向他,开口呼唤他的称谓。
『殿下……』赶紧结束,越快越好。
没出息地咽下口水,这魅魔般直白的邀请又有几个男人能受得住。
白皇一只手揽住他的腰,同时吻上他凸起的锁骨,另一只手握住他依旧停留在后穴搅动的手指,稍稍用力,探进下身的手指又增加两根,惹得怀中人一阵喘息。
『真热。』指尖缠绵悱恻,穴内被软膏淫湿得润滑水淋,原本的强硬抗拒转变为高热顺从,贪婪地绞紧两人的手指。白皇顺着柔嫩内侧继续开拓,直至没入最深处,才算是彻底卸下奥修特尔的全部防御。
这个国家身份尊贵的白皇殿下和被人民敬爱的右近卫大将,外型迥异的白色骨质面具分别遮住二人的脸,此刻其中一人已摘下面具,而另一人却依旧掩藏于面具之下。
这样的自己,究竟是谁。
泛起薄汗,白皇平日里温润的金色眼瞳被欲望的漩涡搅乱,内心深处仿若蚕茧被封印的人之情感汹涌而出。空白的过往未能来得及拥有此人,那便从今天开始拥抱占有,把他牢牢锁在身边。
神性在欲望的冲击下逐渐薄弱,种种属于人类才有的强烈感情自深渊迸发,混杂着人性弱点将纯白吞没。粗暴地把人压在身下,高贵的神明自神坛跌落,沦为嗜血纵欲的野兽,只把自身被唤醒的欲望彻底宣泄给这人。
握住他的腰,自身硬起的性器一插到底,顶端被软肉层层包裹推挤,湿润热情的后穴却没有丝毫阻碍将其吞下。或许是因为初次被男人进入,一进一出时紧窒小穴黏腻的不舍与眷恋让身心皆满足至极。只是,仍然少了点什么。
『奥修特尔……』本能地抓着他不断抽插,软膏的效果过于明显,甜腻而迷乱的情欲混合着高热萦绕在二人周围。奥修特尔略显狼狈的被压在床上,白皙的臀被迫抬高迎合男人的操弄,下身情难自禁,前端性器完全勃起,随着起伏一同渗出淫液。硬着的乳头与床榻上皱作一团的绸料磨蹭,贯穿全身的酥麻快感将他推入欲海挣扎。
尽管紧闭双目死死咬住下唇忍耐,额前散乱的发丝依旧遮盖不住被情欲染红的脸颊。高昂的欲望渴求着安慰,肉棒撑开的后穴内最隐秘敏感的那点被肏得酸软无力,但这一切却并非他想要的。
火热的身体与自身意志相悖,奥修特尔努力支起上半身,右边的耳根被人从身后轻吹了一口热息。这调情般的撩拨让他浑身一颤,背后的男人见状发出餍足的低笑,那声音与心底思念之人过于相似,逐渐瓦解他仅存的理性。耳尖被舔舐的甜蜜折磨亦如缠绵的泥沼,逼迫他再度沉溺其中。
但即便如此沉沦,本该顺应欲望的喘息与呻吟依旧被死死卡在喉间,矜持着不肯出声。
『别忍,叫出来。』自家老师的呻吟,一定也很动听。
从背后看不到身下人的脸,能欣赏到的仅仅是宽阔的肩膀、结实而充满力量感的脊背、以及那个毛色鲜亮却蔫蔫垂着的漂亮尾巴。
见他一声不吭毫无反应,白皇心下微动,恶趣味发作立刻松开一只手,改为抓住奥修特尔顺毛柔软的长尾。之前被老哥告知亚人的尾巴和耳朵是为数不多的弱点,现在看来果真如此。一边浅浅抽插一边仔仔细细从臀尾相交的尾椎一路撸到尾尖。不意外地看到他身体再度颤抖,原本有力摆动的腰瘫软下来,耳尖绒毛炸裂挺立,细看还有些羞红。而吞吐自己性器的娇嫩穴口也颤巍巍地收紧,夹得爽极。
……真可爱。
一股子欲火直冲脑门,他不管不顾一个深入直插到底,随后退出被撑开的软嫩小洞,掰过奥修特尔的肩膀把他翻过身来正面朝向自己,以便欣赏那张令全帝都少女们心摇神醉的脸,在高潮时会流露出怎样艳丽的神情。
只可惜,奥修特尔固执起来根本不听人说话,即便下半身的器物因情欲变得极硬,也不愿哼出一声。表面顺从的假象仿佛一副面具,将内心深处的放纵不羁裹得严严实实。此刻彼此剥落束缚身体交合,心的距离反到被排拒得更加遥远。
这副最开始的温顺假象让人误会他在撸的是一只教养良好性情乖巧的家猫,但实际上,这位再怎么说也是驰骋沙场的一员悍将,动用御赐假面还可化身巨型异兽纵横战场斩杀敌将,从来都不是什么善茬。
尖锐的獠牙暗藏杀机,被玩弄这么久的屈辱灼烧着同样被欲望搅得混乱、所剩无几的理智,奥修特尔艳色的瞳孔中戾气极重,满满的桀骜不驯。武者骄傲被践踏的不甘、身体沦为上位者玩物的愤怒、下半身被强行唤起的情欲,以及被生手不得要领操弄的烦躁,这些负面情绪混杂在一起如同即将爆发的火山,在最深层的底部酝酿着浓厚的恼恨。
奥修特尔一向隐藏得很好的情绪被点燃,宣泄的出口一旦揭开,便一发而不可收拾。
仅仅稍微用了些力气和实战技巧,就把身上胡乱顶个没完的男人狠狠卸下来压倒在床上。
一阵天旋地转之后,倒映在那双欲火稍退的金瞳中,竟是奥修特尔略显狂放的散乱头发,以及看了就让人害怕的凶恶眼神。
 
 
 
诶……发生了什么?我是谁?我在哪?我在做什么?
回过些许神智,白皇对着自身发出灵魂三问,同时深刻体会到被猛兽视作猎物盯上的危机,不禁冷汗涔涔背后发凉。
『那个啥……』白皇呆然尬笑,企图说点什么缓解气氛,『莫非、您打算坐上来?』不自觉地就用上了敬语。以及、呃……应该不是吧?
奥修特尔恶汉般的神情又凶险了几分,额角上除了刚才情热之际渗出的薄汗,更多了两道明显的青筋。
『你小子……』忍了又忍,他尽全力咽下凶暴失礼之言,将平日里装扮的另一副放荡武士形象压了回去,转而露出咬牙切齿的亲切笑容。
『殿下,您这面具、还不打算摘下么?』平日里握刀执笔的宽厚手掌轻抚上白皇的脸颊,他的语调极为不满,『在下可是从上到下、从里到外都对您坦诚相待了。』
赤裸的身体压上,奥修特尔甚至能感知到身下这人暴露出的恐惧,以及被控制却反而微妙上扬的情绪。
『……您就不打算,让在下一睹您的真容么?』奥修特尔的手顺着对方颇为清秀的脸颊向下,在侧颈稍作停留,留下十足的压迫感,之后再度下移,直奔身体中央那根还很精神的某物。
侧颈在对方刻意的威胁下激起些许鸡皮疙瘩,战栗的肌肤连带背后汗毛倒竖,那份面对野兽的可怖刚刚退却,就被另一种战栗的快感取代。
『呃,不是我不想,我这个……和你们的不一样,拿不下……喂!』被一把抓住要害,白皇无力的辩解停顿,只剩下弱弱的抽气声。
把玩着刚才还在自己后穴里猖狂的肉柱,情欲未退的粗胀之物湿滑黏腻、顶端浸湿的白液格外碍眼。他耐着性子眯起双眸,拇指绕着顶口旋磨,柱身也不忘有节奏的撩拨照顾。
手活儿都这么厉害,真不愧是文武双全。白皇爽得一挺腰,直接就这么泄在他手里。
眼看涌出更多的体液,奥修特尔沾湿了手指,精水淋漓连带整个掌心也变得黏黏糊糊,顺势越过囊袋和会阴,指尖抵上了对方股间未被人碰过的曲径小口。
『不一样?您这里倒是和我们没什么不同。』他略带讥讽地说道,同时玩味地戳了戳,毫不意外被羞涩的紧穴拒之门外。
『殿下,您这也是第一次吧?』
『……』也是?所以奥修特尔还真就是个雏儿?自己这是赚到了?
『呵呵。』看穿了他的想法,右近卫大人的眼神越发凌厉,冷笑的唇角紧抿,神情越发薄凉。
『关于这个,不记得了!毕竟我失忆了嘛……』被死死压住动弹不得,贞操危机近在眼前。这次大概,算是玩脱了。
『原来如此。』奥修特尔煞有其事地点点头,随后露出清爽的笑容,『那接下来就由在下服侍您,好好体验一把极乐。』
喂喂喂别闹我没打算用后面睡你啊这和之前说好的不一样吧!?
但是仔细想想,对方好像也没明确承诺过什么。
『你……』来真的?
所以结论是:自作孽,不可活?!
眼见对方把方才不知何时掉落一旁的软膏捡回来,紧接着便俯下身低头再度含住那根因惊吓而有些萎顿的下身,手上勤快地挖了一块涂抹到殿下尊贵的后穴,灵活的手指没按两下就驾轻就熟地塞入,淫猥地搅动寻找某个位置。
后穴被异物破开进入的感觉很怪异,却又并非难以忍受。奥修特尔的手指混着刚刚自己的东西以及润滑用的膏状物,紧涩的穴口就这么迅速适应了对方的入侵。前后同时被玩弄的快感侵袭上头,脑中仅存的理智被冲击得七零八落,想说的话、要做的事,本该对他表达的感情,全部化作一片空白。
或许,这一切本不该发生,但却还是没能忍住。
无论失去的记忆到底是什么,『紧紧抓牢他,别放手』这条信念却扎根在心灵的最深处,随着漫长时间逐渐长成遮天蔽日的参天大树。
但很可惜,如今树荫之下花开花落,也仅剩他一人独自等待。
等待的时光过于长久,以至于竟无法记起到底为何一直停留在原地,所以,这一次,由他迈出了第一步。
而后,步步紧逼,再也不打算停手。
若有若无的淡然花香静静弥散于空气之中,被雾气朦胧的空白回忆闪过几个令人怀念却无比悲哀的画面,寂静无声中有乌云压顶,有大雨倾盆,也有那人的轻颦浅笑,以及哀恸之雨作为终幕,化作白晶消散于天地间的陨落将星。画面再度回转,未曾留下一丝余温的冰冷面具已然遮盖住自己的脸庞,再也无法取下。
承诺,谎言,此生不悔。
揪紧心脏的痛楚掺杂着重逢的喜悦,自胸口一点一点溢出。被尊称为『白皇殿下』之人回味着方才的片段神色茫然,缓慢将眼神凝聚集中于压在自己身上,眼瞳中闪着报复却异常鲜活的右近卫大人,他突兀地轻轻眨了眨眼,仿佛找回了失而复得的珍宝,假面下眉目舒展微微一笑。
假如不是现如今的身份,你我之间的关系,想必也不会扭曲至此。
『……呵,这样也好。』他抽空腾出手摸了摸自己脸上的假面,被突如其来的愉悦感染了心境,主动打开身体攀上对方的腰,保养得良好的大腿内侧若有若无地擦蹭,精神的分身在奥修特尔的注视下再度翘起,渴求对方的爱抚。
右近卫大人忽的停了手,沉默着挑眉望向身下这个恨不得揍一顿的男人,很是不解。

这是几个意思?
『试试也不错,来吧。』白皇倒是颇为放得开,不拘小节将双膝直接夹紧奥修特尔的腰,顺便还把脚盘到一起锁住他的腰身。
似乎觉得哪里不妥,奥修特尔反倒有些踌躇。
再怎么说这位也是身份尊贵的皇亲国戚,被他搞也就罢了,要是就这么顺水推舟地搞了他,之后怕是更加不清不楚。
『怎么,现在才开始犹豫?』白皇翘起唇角眼眸弯弯,口吻中多了几分揶揄,『堂堂右近卫大人既是我的老师,那便该好好教我。』
『……』可真会得寸进尺,得了便宜卖乖。
『你要不肯,那不如干脆坐上来如何?』
伴随着调笑的挑衅入耳,奥修特尔脑中最后那根名为理智的弦『啪』的一声断掉,也不顾对方能否承受他的器物,对准股间粉色羞怯的小穴直直捅了进去。
『哎哟!』那人痛得哀叫一声,分身顿时萎下来。
就算有上好的软膏提前做好准备,要直接接受奥修特尔的粗硕阴茎也还是太过困难。先前的运动只用到奥修特尔的后穴,安慰前端时虽然也有注意到那物什的型号,却与亲身体验有着天壤之别。
白皇痛得眼泪差点溢出眼眶,下半身犹如被撕裂开来,那肉刃坚硬如铁,和奥修特尔在御前比武时的凶猛招数一般,同谦谦君子温润如玉这几个字正好相反。
右近卫大人同样也不太好过,紧致柔嫩的尊贵小穴从未被如此粗糙蹂躏过,被捅开的瞬间皱褶被撑到最大限度,娇贵的内壁也攀附在粗大的肉茎上,缩紧咬住不放,那滋味过于销魂,以至于插入后竟有些恋恋不舍,舍不得放过身下这承欢之人的肉体。
『殿下、您放松些。』奥修特尔咬紧牙,忍耐着上涌的情欲。
和刚才不同,方才被迫压制下产生的欲望和现如今狂暴难安的情欲截然相反,同样身为男性的征服欲彻底把理智击得粉碎,追逐的快感全部集中到唯一发泄的凶器上,只想把这个玩都玩不利索的生手肏得永世不得翻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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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处在构思中,还是写吧,CP依然是奥修特尔/右近和哈克

大纲文的番外

撒狗粮,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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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D:道米花
死宅,腐魂,乙女心。 大龄玩家,冷逆,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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