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糖果饼干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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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开卧室门,奥修特尔缓步走出,眼前见到的是一片狼藉,以及意料中疲惫不堪的白皇殿下。


看来今日的课程,也就到此为止了,恐怕这位殿下也没心思再继续听他讲下去。沉默且沉痛地朝他点点头,奥修特尔施放出些许善意,希望能安慰到凄惨的白皇殿下。


以往白衣飘飘如谪仙下凡的假面之人,此刻像是被霜打的茄子,金色眼瞳满是倦意,看得出应付公主殿下着实令他伤神,但幸运的是除了屋内陈设如遭龙卷,在祸日神的遗泽下并无其他伤亡,真是可喜可贺。



他在临走前,被白皇拉住了衣袖,又被叮嘱了好几句,什么下次来之前记得注意周围环境云云,实在不行约定个其他去处,相信以他的身手定然可以躲着皇女不被她抓包之类没什么鸟用的絮叨。


虽然和自家爱碎碎念的小哥不同,但这白皇殿下在某些方面居然和小哥有种奇妙的即视感,到底是不是错觉呢?


心情微妙的奥修特尔离开了,而在他离开不久,白皇殿下冷静片刻痛定思痛终于明白了一件事:要想拉拢奥修特尔,可能还得借助些许外力,不然如果是平时,奥修特尔哪可能进到自己卧房去。


跳过诸多有效信息最终得出一个结论:体会过金屋藏娇且险些被抓x的苦与乐,白皇殿下心里一条可行性颇高的思路已然隐约成型。




* * *




夜晚。


依旧是高挂天际的弯月,星光躲在零散的云朵背后眨眼。



白楼阁上一片欢腾景象,白一直在右近卫府睡到午时才被忍无可忍的猫音妹妹从被窝里薅出来,贫弱如白的体力根本无力抗衡来自幼女的暴击,待到他捂着满头包悄悄溜出府邸时,刚好和打道回府的奥修特尔大人擦肩而过。


虽然再蹭一顿酒也不是不行,但考虑到大半天不见人影要是回去铁定要遭受母爱缠头的责罚,就还是老老实实放弃这个打算乖乖回白楼阁了。


白天睡饱了,夜晚自然就睡不着。奥修特尔最近也没派什么难搞的任务,做完日课作业后便无所事事,白独自登上白楼阁的高处,拎着小酒壶寻了处清净之所倚栏而坐,眺望灯火逐渐熄灭的帝都夜景。



感受夜风拂面,此间风景,无论多少次都看不腻。


鸟瞰全局,这座城市方方正正的布局,纵横交错的街道,自高山上远望和自城市内部俯瞰,角度不同心境也全然不同。但唯独不变,是令人舒心的情绪。


当然,自从疏通下水道清理粪池搞各种卫生的『脏活』被上司派发下来,白也对此心情微妙暗自腹诽,可大概正是因为接触到与民生息息相关,烟火气浓厚的日常生活,才更加认识到如今的大和是何等的……令人赞叹。


尽管不乏缺憾,偌大一个城市自是会有阴暗滋生,有光芒万丈就有见不得光的角落,而他所能触碰到的,亦不过是冰山一角罢了。但即便如此,这座城市依然存在如『右近』和『奥修特尔』这样的人在为之努力,甚至不惜将自身化为光影,同时照应黑白两道。


想到此处,一向懒散能偷懒绝不干活的白也流露出一丝钦佩的笑意。


月盈时清辉耀眼邀人举杯,月亏时依然色彩分明引人感叹,实在是个令人放不下心的家伙。明明被妹妹那样担心着,却还是努力过头,要是哪天忽然见不到他了……


大概会很寂寞吧。


又是一阵清风徐来,凉爽的夜风卷散了酒精引燃的热意,白有些微醺的醉意也随之消散,他解开身上披着的上衣斗篷,又将衣领拉开,令热度慢慢散去,又瞧了瞧远处被光亮围绕的皇城,红色宫墙被映成橘色,奥修特尔大人如果每日都要往返于此,那还真是不容易。


果然,自己这小日子才是旁人羡慕不来的——前提是不被委任工作和督促学习。



『好,那么为了不工作就能悠闲度日的好日子,干杯!』兴致上头,白对着月牙举杯,志得意满笑出了声。



此刻的月牙,悄然躲进了一朵流转的薄云后,如同被白纱遮蔽,而后,又挣脱束缚般露出了一角。



这样的日子,若能长久下去,倒也不坏。






第二天朝阳照常升起。


一个自白楼阁悠悠转醒,一个自内殿悠悠转醒,而最勤勉劳累为国为民的那位,则几乎又熬了整夜。


青天白日朗朗乾坤。


今日的白皇殿下起床后,决定放自己也放奥修特尔一个小长假,毕竟任谁连轴转都是吃不消的,他们都还年纪轻轻,自然也该适时享受人生。遣了差人传讯,他也就放下心来,哪怕今日皇侄女再来闹腾,也不用担心奥修特尔在他这儿被抓包了。



回到屋内的白皇殿下对着镜子瞧了半晌,自己这面具不知怎的偏就是摘不下,也曾让两位锁之巫少女尝试,结果就是他哀叫连连,假面却如同长在他身上一般纹丝不动。少女们对此忌讳颇深,也不愿言明,白皇殿下只得作罢。


可这面具如此显眼,要是想偷溜出去,啊不,是白龙鱼服微服私访,又过于不便,着实束手束脚。


两位服侍左右的少女见状口称愿为主人分忧,就要施术帮忙掩藏面具。


但奇怪的是,不论二人如何努力,却仍然无法做到让假面隐形,白皇也很无奈。他不知自身来历,也不记得关于自身过往所发生的事,但唯独对这个面具,似乎有着来自灵魂的认同,哪怕他连自己的长相都记不得了,而在一片空白的记忆中,也只有这个面具,寄存下他本不属于此地的灵魂。


可认同归认同,摘不下来就出不去屋,放假也只能跟家里宅着,虽然也不是不行,但终归还是想看看帝都的景致,想看看——他老哥耐着寂寞,于这片蓝色晴空下,经营出这如画江山,铸就成宏伟帝都,面纱之下到底是何等绝色。



再有就是,自家老哥手下豢养得那些獒犬,到底是否真的如字面意义,心甘情愿看家护院。若是真有因大和之帝年迈体衰就存了不臣之心者……


…………


倒也有趣。




正琢磨着,他忽得感觉自身气息起了变化。淡淡的花香弥散开来,周围摆设的植物竟抽枝发芽,结出了大大小小的花蕾,蕾尖旋动,朵朵浅粉色的娇嫩花蕾逐一绽放。


花开之际,一阵清风卷了些许花瓣,绕着屋内盘旋堪堪扫过白皇殿下的鼻尖。


而后,他很不雅地打了个大大的喷嚏。



——阿嚏!



当他再抬起头时,那假面,竟消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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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叁





不意外,早课迟了。


白皇殿下自床上晕头转向爬起时,已然天光大亮,奥修特尔也在门外等候多时。他一边用最快的速度收拾自己,一边被双子整理衣衫发饰,说也奇怪,他先前觉得自己头发有些过长,便随手削去一截,可到了第二天早上醒来,头发又变回了原样,几次下来,他也懒得再重复无用功,任由过长的发丝垂至身后,被少女们编成利索的尾辫。


待他收拾完毕,立刻出门迎向奥修特尔,口中歉意连连。


奥修特尔并没有多说什么,面具之下的他,黑眼圈同样不轻。好不容易才挤出些时间去见了那位小哥,俩人一起把酒言欢共饮至深夜,喝到最后醉眼迷离,在猫音妹妹的接连催促下二人才滚去睡觉,结果他这个劳碌命还是没能睡太久,就又在清晨悄悄起身进宫。


那小哥倒是睡得香甜,抱着『右近』热乎乎软绵绵的大尾巴不撒手,还时不时把脸埋进去蹭几下。想到这一幕如果被自家亲妹子瞧见怕是又要生气炸毛,奥修特尔就在心底偷笑。


但笑归笑,那毕竟也是自家可怜可爱的亲妹妹,真让妹妹伤心的事可不能当着面去做。



等他来到宫中,才知道白皇殿下尚未起身,竟是误了早课,他也就心安理得站在门口小憩片刻,闭目养神虽不至于睡着,但也稍稍缓了口气。



许久,姗姗来迟的白皇殿下终于从卧房穿戴整齐出门相迎。



早课延误成午课,更难受的是二人皆是强打精神坚持,奥修特尔尚且坚持着为人师表的矜持,但白皇殿下就不一样了,脑筋转得也没有以往迅速,更丢脸的是盯着人家右近卫大人的脸看着看着就出了神,联想到先前授课中提到某些帝所施展的神迹时,即便是一向平和淡然的奥修特尔也会流露出小小的激动和向往之情,每到那时他扬起的唇角和眼眸中的神采都格外引人注目,尽管戴着那个碍眼的假面——说是老哥御赐之物不可轻易取下——但依旧神采飞扬令人动容。



正当白皇殿下开小差开到不知哪条高速公路上,门外传来了一声愤怒的吼叫声。



『余已经这——么——久——没见到奥修特尔了,余今天非要亲眼见到他不可!!!』



炸毛小兽声嘶力竭的吼声听起来格外凄惨,用脚趾想都知道自己那便宜皇侄女估计是真憋不住气坏了才冒着被打屁股的巨大风险逃出内殿冲到白皇殿下这座偏殿。


白皇殿下虽说是被帝赦封为摄政王,但以他现在这吉祥物般的状态,远远未到『摄政』的程度,至少在如今大和的政事上,他没有哪怕一丁点儿话语权。


与其根基不稳被阳奉阴违哄骗着,倒不如先把自身的框架搭建起来,这些基本操作也用不着奥修特尔教他,他心如明镜早就知道该如何去做,韬光养晦了解天下大势,待等站稳了脚跟才能堂堂正正做事。


只不过,自醒来之后,他也就出过那么一次宫,还是躲在车里不曾脚踏实地体验大和风土,街边传来香味的美味小吃也如同挂在天际的月牙,亦如恭恭敬敬客客气气的右近卫大人,看得见却够不着,想吃到更是痴心妄想。


左右都没法下手,也只能讪讪收心先以『授课』名义把奥修特尔绑在身边,能让他离杏树远点也好,自家老哥这闺女显然是没见过多少漂亮男人的,奥修特尔这年纪这长相这气质把持不住也实属正常,毕竟自己这边都快沦陷了,没道理让比自己年纪小那么多还差着辈分的皇侄女坐怀不乱不是。


心里想着就不由得同情起杏树,眼见心上人近在咫尺却远在天涯,他当机立断立刻起身,也顾不得正讲到一半的朝堂制度,抓起奥修特尔的手腕就往卧室里带。


随后,他拽了两下发现右近卫大人纹丝不动,还很是疑惑地望向他。


『殿下,您这是……?』


『藏起来,别让我侄女……咳,皇女看见你。』


『这是何意?』


『看不见你都这么大呼小叫了,要是真认准了你人在我这儿以后我还能有安生日子么?』白皇殿下仿佛预见到那些不怎么美好的未来,又焦躁得拽了拽奥修特尔的手腕。


『但是,朝野上下都知晓在下于您这里侍奉,瞒着公主殿下根本没有意义。』奥修特尔沉声道。


『……只要她没在我这儿亲自抓到你,以后也没道理来我这捣乱撒野,总之你先听我的赶紧藏起来。』白皇殿下语速加快。


『是……』奥修特尔表面无语,内心却一阵腹诽,公主殿下这次没抓到,难道以后就不会来抓了吗?嗯,等一下,为什么感觉有点奇怪?抓这种词用在这里似乎有点不妥。


动摇之下,再等回过神,他已经被推入了殿下的卧室。在关上卧室门的前一刻,白皇伸出食指在嘴边『嘘』道:别出声,随便你躲到哪里,只要别被公主殿下抓到就是我们赢。


好。


除了好,也说不出别的了。


奥修特尔有点想学着那小哥的样子翻个白眼,但考虑一下还是算了,毕竟这行为和右近卫大人的形象严重不符。


其实如果真的不想被发现,他有一百种方法能瞒天过海,偷溜出去也不是办不到,毕竟扮作右近出府时早就驾轻就熟,但眼下这情况还远不至于,即便倒霉也不是自己倒霉,那就更没必要积极去应付了,能让这位殿下头疼也是件好事,不然总被他用黏浊的目光盯着瞧也着实有些不爽。



卧室门紧闭后,奥修特尔四处张望着屋内陈设,还是一如既往素雅清幽,这位殿下似乎并不喜爱奢华的装饰,反而对植物之类情有独钟,不管是窗边的几朵幽兰还是屋内摆放的碧绿盆栽,那肆意舒展枝繁叶茂的景象让人心情意外放松,情绪也有所缓解,但随着屋外一阵嘈杂的响动,随后又是震天巨响似乎是什么书架屏风倒地的动静,彻底破坏了屋内祥和雅致的气氛。


真热闹啊。


光冲这一点,奥修特尔不知怎的突然有点想念起睡在自家府上也不知道起没起床的小哥,明明才分开连半天都未到,就像是这热闹非凡的动静,其实不该出现在这里,而是应该在白楼阁里他居住的地方。



再然后,他又想起那小哥低垂眉眼,喝到最后衣衫不整,半眯着迷离眼眸靠过来,然后装作不经意搭上自己身后的尾巴,再随便找个借口开始顺毛撸,摸了个爽后心满意足缩着脖子躺倒,像条上了钩的咸鱼般主动攀附过来。而每到这种时候,本着不摸白不摸,反正我都给你摸了你也要让我摸回来的心态,化身右近的奥修特尔大人都会意志坚定地把矜持抛到九霄云外,然后对着小哥的脑袋头发耳朵一通地揉,尤其是那圆润滑腻又分外敏感的小巧耳垂,不仅没有一丝兽耳的绒毛,反而软嫩得像刚结出的青涩果子,恨不得惹人咬上一口。


克制着内心痒痒,奥修特尔强迫自己收敛笑容,要是被人知道他堂堂右近卫大将在高贵的白皇殿下卧室内靠着听人家倒霉而联想到自己喜欢着的小哥笑出来,那才是真的不知道该对不起谁了。



又是一阵高亢的喧闹声,随后终于声音渐平,似乎那位吵着要见自己的皇女殿下终于离开了。奥修特尔也莫名长舒了口气,倘若当真让皇女殿下看到此刻的右近卫大将竟成了白皇殿下内殿金屋藏娇之人,他这一世清誉怕不是直接葬送,那条被右近卫府巡查多次却过门而不入的特殊街巷里,某方面的作品也只会愈演愈烈吧。


有些事,他这个右近卫府大当家的,怎么可能一无所知,只不过那些事,睁只眼闭只眼只要与民生稳定帝都安全无碍,他也懒得斤斤计较。


爱咋地咋地吧。



他隐藏在发丝间的耳朵微动,确实听不到奇怪的声响后,便从卧房内侧往门的方向走去,只是路过书桌时,奥修特尔停了一下。


他看到了那本字帖,确切的说是自己抄给白皇殿下的字帖,那本有着自己笔迹的摹本正放在书桌的最中央,边缘处有些卷曲,似乎经常被人拿在手中观瞧把玩,奥修特尔心中五味杂陈。


自己这算不算是撞桃花撞到树上了?躲得过皇女殿下的依恋爱慕,又能否躲得过这位殿下的……赏识?



自身在朝中地位本就不稳,于帝都这盘根错节之地束手束脚,要不是招揽了小哥和大小姐她们,连执行行动都成问题,倘若再接下这位毫无根基的殿下抛来的橄榄枝……


想也知道那群看自己不爽的朝臣会如何在后背非议,污言秽语和脏水怕是不仅要泼到自己身上,还会连累这位空降至此的假面之人吧。



总之这事,急不得。


还是再等等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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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贰 下


* * *


深夜。


抓着毛笔规规矩矩写字的假面之人终于完成了最后一个字,沾染着墨色的狼毫抵在砚台边缘处安放好,他深吸了一口气,歪倒着身子靠下来,伸了个大大的懒腰。



『主人,辛苦了。』


『主人,请用茶。』


黑白色的双胞少女跪伏在身侧奉茶,自然而然地揉肩捶背侍奉起劳累的主人。



假面之人张了张嘴,明显想说些什么,但苦笑了一下,没再开口拒绝。


双胞少女是被老哥特意交代前来侍奉自己的,但以他的视角来看,这里的双子,并没有服侍他的理由。她们的主人,也不该是此时的自己。


虽然记忆空白,但没来由的,他就是对此深信不疑。


稍事歇息,他就屏退二位少女,又再次拿起一本字帖翻开细细观摩,他用自己都未曾察觉到的,近乎失礼的目光仔细观察那些力道锋锐却又不失隽秀的字迹。



字如其人,既是秀丽端庄,又是古朴苍劲,明明是不甚融洽的二者形容,用在那人身上却恰如其分。


这是他的老师——奥修特尔特意留给他的。不过与其说是人家特意留给他,倒不如说是他厚着脸皮求来的,明明不了解此地风土人情,对于这个世界的文字也读不出看不懂,但偏偏瞧见奥修特尔的字迹,他就仿佛一下子明白了不少。


学着他的字体来练字,哪怕枯燥无味的抄写作业,也变得津津有味。仿佛一笔一划描绘得不是他的字迹,而是某些更深刻的……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


想到这里,白皇殿下不禁打个寒战,自己这是怎么了,莫非是对右近卫大人见色起意了?明明先前看到左近卫大人的时候并没想过这些有的没的。


摇摇头,他闭上眼,又回忆起白天奥修特尔传道授业的细节,自袖口伸出的手腕并非纤细之人才有的,腰身挺拔出色,宽肩厚脊被官袍包裹,领口更是严丝合缝不留一点窥探的余地……他在自己面前没有半分逾矩,越是如此,就越觉得他……


明明是个男人,穿这么禁欲作什么,看看人家左近卫大人的穿衣风格,冷硬豪迈且……一点兴致都提不起来呢。


…………


嘴角抽了抽,白皇殿下觉得自己大概是该睡了,不然再这么胡思乱想下去,明天的早课怕是要让奥修特尔等他了。



站起身,却又觉得就此去睡有些可惜,白皇便开口唤来二位巫女,备下小菜又提来一壶酒,盘腿坐在廊下自斟自饮。



高挂天际的是一弯残月,阴影部分映衬着月牙的光亮,比不得满月的莹白耀眼,倒显得周围星光越发璀璨。


他对月举杯,许久自嘲一笑,又将这杯酒抛撒向空中。


酒液反射出点点月辉,落地后化为一片暗色水渍,他又不满咋舌,赌气般给自己斟满了酒,仰头一饮而尽,动作颇为潇洒——



却寂寞。




苦酒入喉,独饮寂寥。


缺了人陪伴,这酒的味道,也不过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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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贰 上


 


 


 


又是悠闲的一日,阳光灿烂朗朗晴空。见天气这么好,久远便拖着久居白楼阁,以学习为借口宅着不肯出门的白上街购买物品。


帝都街道宽阔,街边繁华热闹。而今更是不同于往日,别有一番喧嚣。行人匆匆人头攒动,竟是不知发生何事。


久远摇着尾巴轻抚下额,思索莫非赶巧碰上什么节日,只是绞尽脑汁也想不出来,干脆不再管那许多,直直兴奋地拉住一旁嫌弃人多撇着嘴的白笑容满面:『我们也去看看吧?』


『诶?那么多人很拥挤啊,万一走散了很麻烦,而且都是人估计也没啥好看的,不如我们买完东西赶紧回去睡——咳,我也正想说咱们去瞧瞧呢啊哈哈。』兴趣缺缺打着哈欠的某人机灵地改口。当然前提是被久远越发慈爱的目光盯住,以及那条加速晃动的白色长尾威胁下。


『嗯!这还差不多~我们快走~』久远很满意他的「善解人意」。


 


穿过陌生街道,熙攘的人群越发密集,二人停驻街旁,相隔着汹涌人潮好奇张望。


 


晴空之下,一队训练有素的骑兵在护卫的簇拥下缓缓前行。马背上为首之人凛然威武,正是举国上下人尽皆知的右近卫大将。久远睁大双目,连忙拉了一下身旁懒散的青年,示意那人曾与自己等人有过一面之缘。


『啊~奥修特尔大人!』


容姿端丽风度翩翩的一国重臣引得周围无数女性低声惊呼,语调之暧昧令人咋舌。同为男性的白私下悄然翻个白眼——真是个招蜂引蝶遭人嫉恨的小白脸。


『不过……呃、谁来着……?』故意装作想不起来,他四处张望。


『真是的,白你忘记了?就是之前在抓山贼时遇到过的那位大人嘛~露露缇耶见到他、跟他说话时还特别紧张来着。』久远以为他真的忘了,无奈地提示道。


『哦哦,想起来了,原来是「那个」啊……』他手搭凉棚远望,小鸡啄米式频频点头表示自己已经记起。


围观群众听闻不知哪来的毛头小子竟敢称呼人家右近卫大将为「那个」,纷纷对他侧目而视,眼神嫌弃颇为不爽。


『嘘……收声啊,听闻奥修特尔大人在民间很有声望的,你这样说小心一会儿被人看不顺眼套麻袋揍一顿。』被周围的眼神连带着刺痛,久远拉着他的衣袖低声告诫。


『祸从口出么……哎,我会注意啦~』惫懒青年心下不以为然,但迫于压力不得不表面装乖回应。


『不过,右近卫大将怎么会带着这么多护卫出现在街道上?看着也不像是日常巡逻。』久远再次疑惑地望着排列有序的队伍说道。


『大人物想干啥咱们又不可能揣测得到,或许只是一时兴起出来玩呢?』他百无聊赖地猜测着。


『出来玩……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不爱工作只喜欢偷懒和贪玩。』仿佛忧心自家娃不上进的母亲,久远再次无奈地叹气。


 


队伍不断前行,一辆精巧华丽的车辇缓缓出现于众人视线之中。羽盖流苏,白纱遮蔽,装饰于外侧的环佩铃铛悠然作响。


微风拂过,车内之人身影若隐若现朦胧不清,羽盖之下竟似有花瓣随风飘落。


白也算是初次见到如此华美风物,仔细定神揉揉眼睛,却蓦然发现一切似乎只是错觉。


想来也是,现实中怎么可能无风自动凭空飘洒花瓣,一定是因为自己这几天做作业到深夜睡眠不足导致看花眼了。


摇摇头,如同乡下青年入城的白想再多瞅几眼,却发现那车辇只剩下个背影,已然行出老远。


 


『这么大阵仗,里面不知又是哪位大人物。』这次连久远都很疑惑。


『嗯,这次是真的不知道那是谁了。』置身围观群众的海洋中,白摆出一脸茫然。


『这次……?』久远横瞥他一眼,秀丽的眉眼跳了跳。


 


队伍以奥修特尔为首,他于马上侧目,扫过道路两旁的人群,一眼就望见混迹其中的白与久远。而此刻他身负重任不便多言,不敢停留继续策马,很快与他们擦身而过。


 


待热闹散去,喜欢偷懒的某人又被久远捉小鸡似的逮去逛街,再返回白楼阁之时已是傍晚。异常劳累的白垂头丧气回到房中,才终于迎来了久违的小憩。


发着呆,他开始仔细回忆抵达帝都前的一连串经历。


一路上丰富多彩又累得要命,又是打怪物又是抓山贼。但总算是有可靠的久远和可爱的露露缇耶相伴,以及那位将麻烦摆平的可靠武士——豪爽又洒脱的右近。


『这么说来,好久没见过他了。』


有过患难与共的情谊以及把酒言欢的谈笑,连日未见不禁份外想念,以至于连自己都没发现竟然感叹出声。



但没过多久,白和久远、以及露露缇耶,就在猫音的带领下,被右近一封书信引荐至某位大人府上。


从正式相见到最终嬉闹,闪耀如珍珠般的快乐被穿成漂亮的项链,封存为属于大家的珍贵回忆。白在惊讶之余很快便接受了奥修特尔和右近是同一人分饰的设定,久远则是很愉快地接下了来自右近卫大将的任务委托。


 


久远和露露缇耶在猫音的引领下先一步离开右近卫府,白则留在府内与奥修特尔谈话。言语之间,他得知如今奥修特尔被委任侍奉之人正是前日里出游的那位白皇殿下,所以才一直没再以右近身份出现。只不过在谈及那位殿下时,奥修特尔谨言慎行,未曾过多涉及详情。他敏锐地察觉到这一点,心中有些在意,但表面故作装傻不再询问。


那时所见的景象还深深刻印在脑海中,虽未见其真容,可对他的身姿轮廓竟十分熟悉,这点疑惑一直萦绕于心。


可在亲友面前则装作若无其事,只将这份不解埋进心底。



茶水饮尽斜阳西挂,看天色不早白便起身告辞。奥修特尔公务繁忙再加上身兼重任,也不便过多挽留。


遗憾之余,奥修特尔同他约定,三日后将以右近的身份到白楼阁一起痛饮一番。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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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壹



庄严肃穆的朝堂,至高无上的皇权。


这个国家的最高统治者,君临天下的现人神,发出了威严而苍老的声音。


『——可有谁,还有异议?』


恐惧如同巨大的漩涡,席卷吞噬臣服者们的意志。被镌刻诅咒的枷锁缠紧灵魂,扼住咽喉的窒息足以令所有朝臣冷汗涔涔。


一切的开端,皆源于帝宣布的这道旨意。


起初,众臣议论纷纷,大殿上回响着嘈杂之声,其中不乏有人斗胆提出异议;最终,帝的威严强行压下众人的猜疑,再无一人胆敢出声。


至此,年迈苍苍的老者身旁一位身着白衣的假面之人现身。


他弯腰低头,在帝的耳畔轻声说了两句悄悄话,帝呵呵一笑,目光中闪过一丝精芒,随后点头答应了什么。


『既如此,奥修特尔。』帝钦点了右近卫大将的名讳。


『臣在。』奥修特尔有些惊讶,但随即收敛情绪俯首低头。


『今后就由你,每日到后殿侍奉朕的弟弟吧。』


『臣遵旨。』旨意降下,奥修特尔连忙行礼。


礼毕,尽管不曾抬头,可他仍旧敏锐地察觉到,来自帝身旁那人温和审视的目光。


待退朝后群臣散去,一位接引的宫女出现在面前,引领奥修特尔到后殿拜见御弟殿下。




自九重里携贡品归来,奥修特尔就一直忙于处理积压的公务。待完成后本打算按原定计划,去办另一件重要的招募之事,却又意外迎来了这道旨意。


此旨一出,居然是宣布皇帝陛下找到了失散多年的亲兄弟——如今名讳为「白皇」之人,并宣称在皇女正式继位前,由此人代为摄政。


群臣一片哗然,不仅由于此人身份敏感,更因其来历成迷,被突兀地委以重任,权力之高堪称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此事原本疑点就多,而奥修特尔在这种时候被委任「负责」此人,立刻引来不少有心人的窥探。


帝此番授意,奥修特尔接旨后也唯有苦笑。原本就有人不满他年纪轻轻爬上人人称羡的右近卫大将之职,这两年又深得宫中年幼皇女的亲近,再加上此事暗含提携之意,辅佐这突兀出现的皇亲国戚,集万般恩宠于一身实在太过招摇,未免惹人心妒。


如今旨意已接下,不管后路如何,先将此事办妥才是当务之急。




跟随宫女的指引,奥修特尔绕过偏殿来到单独的后殿,这里亦是雕梁画栋秀美绝伦,陈设素雅环境清幽。


宫女入殿禀报,他则在外稍后。


得主人准许,奥修特尔缓步迈入房内。房间内布置得简单到出乎意料,几乎没有任何奢侈多余的装饰,反而有几株翠绿欲滴的植物摆在显眼处,肆意舒展枝叶,花蕾含苞待放。


『臣奥修特尔,前来拜见白皇殿下。』环视四周没有看到人,奥修特尔只好再次出声询问。


『嗯,我在这里,请进来说话。』


一位青年礼貌的声音自后屋响起,奥修特尔循声望去,加紧步伐终于在书房内找到了人。


他很年轻,二十岁左右的模样,一袭白衣映衬得气质出尘,清秀的脸上戴着一副骨质的假面遮掩住上半张脸,淡金色的瞳孔满含笑意,根本没有初次见面的生疏与距离。


是个初遇就令人心生好感的亲切之人。



『你好啊,奥修特尔……是这个名字吧?从今天开始请多指教了。』白皇本人没什么架子,随性地招呼着。


『正是,臣一定尽心尽力。』奥修特尔的回答严谨而规范。


『你……有些面熟,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白皇走到奥修特尔的身前,突然伸手抬起他的下颌,强迫他四目相对。


如同刺穿灵魂般的审视目光极富侵略性,奥修特尔出于礼节没有挥开,但刚刚见面时的亲切好感却消失殆尽,平静地回望他,『臣与殿下您应是初次相识,在此之前并未见过。』


『……真是奇怪,嗯……』疑虑盘桓,空白的记忆断断续续闪过些模糊不清的画面,回过神白皇才意识到自己的失礼,连忙放开奥修特尔,『……抱歉。』


『殿下,圣上命臣侍奉于您,您目前、可有什么想要了解的内容?』奥修特尔刻意忽略尴尬,开口问道。


『嗯,首先从这个国家、也就是大和开始吧,我想听听你的理解、以及评价。』白皇面露笑意,抛给奥修特尔一个棘手的问题。


『如您所愿,殿下。』是考验还是试探?


思虑着该如何答复,奥修特尔低头行礼。




***




自从承接了这份重任,半个月的时间一晃而过。


在这期间,白皇殿下充分展现出自身的聪慧与才华,即便失去记忆——按他所言是为不小心头先着地了——就算如此,常识和知识也比一般人掌握得快上许多,这让奥修特尔暗暗赞叹。而另一方面,他又十分头痛,二人共处时间越久,这位殿下就越是粘他,不同与初识公主殿下时的依恋,白皇本人更为强势,因此哄骗这招彻底作废。


被亦趋亦步地缠住、而且是被身份高贵之人缠住的后果份外沉重。不仅再次积压下大量公务和待审卷宗,更令他无暇顾及本该去做的私事,所有计划乱作一团。


而这其中,就包括「招募」一事。


 


据妹妹猫音的汇报来看,那位被他看中之人倒是自得其乐十分潇洒。每天悠闲得晃来晃去,虽然被身份成谜的药师少女督促做事,但仍旧坚定着能偷懒绝不干活。


『只有在这方面毅力坚定,真是个令人佩服的——真·废柴中的废柴。』才华横溢的猫音妹妹嫌弃地皱起小脸,一锤定音。


望着自家妹妹露骨的厌烦,奥修特尔表面沉默,心底暗自好笑。到底怎样才会把年纪幼小就知性优雅的未来学士大人惹得炸毛,露出如此坦率可爱的一面?名为『白』的这位人材,自己果然没看错。


不过,据说他的好日子也没持续太久。一次美其名曰上街找事做,久远她们惊讶地发现脑筋灵活的他竟不识字,从此愉快的懒惰生活就同他挥手告别。每日在久远的严肃督促下重复着认字念书完成作业,搞得天天哀嚎夜夜垂泪。


这些来自猫音汇报的点点滴滴,勾勒出他生活的种种细节,回想起作为右近与他相处的时光,奥修特尔怀念地微笑,更是心痒难耐。


想见他,无论是举杯共饮还是闲聊谈心,都令人愉快。真想快些把他纳入掌中。


他不识字又如何,教人习字本身亦是一种乐趣。


奥修特尔怀疑或许因为教惯了宫中那位,才不小心培养出为人师的兴趣,因此跃跃欲试也想去白楼阁一展长才。


但很可惜,他没时间。


苦笑着摇摇头,奥修特尔暂且打消了念头,自己分身乏术,招募之事或许也不得不让妹妹代劳。


不然,干脆请他直接来府上一叙,给他个「惊喜」似乎也不错。


奥修特尔摸着光溜溜的下巴,嘴角牵起一丝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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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设定上含时间回溯、身份捏造、剧情改变等,为统一文风(瞎扯)本文采用译文『白』作为主角名称,而非官方译名『哈克』;『奥修特尔』『右近』不作变化


●CP为奥白,即奥修特尔X白;关于『白奥』的问题留作番外,雷逆可跳过


●此文作者恶趣味较多,如有不适请及时撤离








夜幕之下,群星闪耀。一轮圆月高挂天空,月晕隐隐散发出七彩之光。


流云缓慢移动,逐渐汇聚于灯火万千之上,异象遮蔽月色,星光黯淡。


直至午夜时分,城市寂静被沉眠笼罩,一道耀眼的光芒自圆月冲出,形成一道奇异的光柱打落在帝都郊外的某一处深山中,随即销声匿迹。



这一幕过于惊异,以至于连夜被帝都守卫通报上级。


星月异象广为流传,无论是坊街尾巷还是宫廷内部,目击者甚广。


由此,镇守帝都的左近卫大将奉命派人前去探查,此后封锁消息。




***




坑坑洼洼的乡间小路上,一位身披斗篷的少女引领着一名看上去孱弱不堪的青年徒步而行。


尽管青年叫苦不迭,却没有丝毫停滞的意思,雏鸟般亦趋亦步紧跟少女。


 


郁郁葱葱的森林树木错落覆盖于起伏山峦之上,明明山顶处寒冷异常,针叶植物却格外茁壮,自半山腰起灌木植被逐渐茂盛。空气中凝结的冷意甚浓,无法抵挡的风寒偶尔呼啸着掠过林间,未知的虫鸣嘈杂入耳,这个无比荒谬又陌生的野蛮世界隐藏着重重危机。


青年自山洞内被少女所搭救,劫后余生的他格外小心翼翼,生怕与少女再度失散于这荒郊野外,被野兽虫豸用于果腹。


 


连续赶路之下,二人终于抵达一座小小的村落。


此处虽为边陲小镇,但也称得上民风淳朴,再加上少女聪慧伶俐能言善道,即便是生面孔倒也没被为难。于宿处下榻后,少女开始为这名浑浑噩噩不知世事的青年讲解此处民俗风情,以及禁忌规则。


 


数日后,结伴同行之人激增。


 


白的目光驻留在亚人青年宽厚伟岸的背影上。一路接触下来,这位豪爽而热情的青年给他一种陌生又熟悉的感觉,令他不由自主地暗中观察。


而这位旅行者,也早已注意到他的视线,停下歇息时侧过头向他露出一抹令人安心的笑容。



一路前行,在历经种种波折之后,久远、白同那个名为右近的青年逐渐熟络,同时也打听到不少关于大和帝都的传闻。


但当他们真正抵达帝都时,却仍旧被这座城市的壮丽所震慑,宏伟大气海纳百川,一派盛景堪称传奇。



安顿于白楼阁,在右近的招待下好好热闹了一番,可这也是最后一次与右近举杯。


此后,他就消失于哈克的视线中,再也没有出现过。




(TBC…)



= = = = = = = =


作者废话:


这次捡回来写文大概会有很大程度上的角色偏差和ooc问题,所以就当成是……自我满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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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当初这个无双类型的《斩》系列居然还能出2,以及哈克伪装的奥修居然真的让奥修原本的声优来配音了……原本剧情就是替身现在又整回来了……
现实中和故事里相互影射,却感觉更虐了。

故事里哈克是奥修的替身,替他去做奥修原本的工作;现实中却是奥修的声优担起了哈克声优的工作,反而学着哈克的声音来配自己原本的角色。
真·套娃。

唉……真虐啊……

想想当初写那篇长篇同人的时候,曾经设计过一个剧情,出现在久远梦中的,那个摘了面具的不再是小白而是原本的奥修,没想到却变成了现实,设计这个剧情的时候我根本没想那么多,只想着搞一个类似“猜猜我是谁”的剧情,反正久远一直心系小白,看到摘了面具的居然不是小白一定会生气和不安,反应到现实里那必然是久远的噩梦,现在这个噩梦却成了所有传颂玩家的真实……就很……唉……
所以当初到底为啥要跳这个坑啊,而且老实说虽然不再写同人,也不再去玩原作游戏,但真情实感这么多年没能戒断的,依然是小白奥修这俩人之间的情感和羁绊,这俩之间的联系和其他作品的cp关系都不一样,很难找到类似的代餐或者属性相似的其他cp了。

看到官方更新的个人传,还是奥修相关的,还是奥修声优配音的,大概率还是会买吧,不过还是等等中文版再说了,既然能买中文干啥还要买两份日文(对没错当初斩1我买了两份日文版艹(。
总之,先看看观望一下吧。


新的配音挺像的,真的挺像的……但是细微处还是有差别,奥修声优原本配奥修和友尽差不多就是两套声线,但其实仔细听还是能听出共同之处的,配小白伪装的奥修确实是像,可有些细枝末节还是有不同,跟藤原叔配的哈克不太一样……
想想还是好虐啊,我滴妈当年跳坑的时候真没想到……原本故事虐也就算了,怎么现实还能比故事更虐的……
唉好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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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f线,小白跑去图斯库尔,与奥修处于敌对状态,奥修带兵去打图斯库尔,被捉后劫了人质出逃,所以人质是谁嘛自然也不用多说了( º ω º )/
☆未完,大概率也不会写完了
☆练笔之作,复健一下,斩2快出了还在犹豫要不要入……唉……
 



虽然劫持了人质跑路,路上未曾遭遇追兵,但抢了马匹一路飞驰又架着这么个累赘连续赶路数个时辰却也累人。
奥修特尔仔细观察着路上的景致,仔细琢磨对比当初军营中图斯库尔地貌的战略地图,但左思右想都对不上,伴随着天色渐晚不得不放弃。
怀里这人自打被挟持,便蔫头耷拉脑一言不发,似乎连待在马背上都极为吃力,明明是他在驾驭坐骑,这小子却东倒西歪摇摇晃晃,隐隐还有双目翻白随时昏厥的征兆,着实令人一言难尽。如果是装模作样,或许该给他些颜色看看,但看他面色苍白却也不像是装的。奥修特尔不禁怀疑:图斯库尔侍大将副官级别的军官竟然这么没用?但如果副将都跟这位一般差劲,那大和兵士又何至于被打得连连败退……
按下心中的疑惑,奥修特尔见坐骑载着二人跑了许久也显露倦意,便飞身下马牵着它和“行李”前往距离树林不远的溪水处休整。
小溪在傍晚的夕阳中反射着粼粼波光,清凛澄澈的水中活泼的小鱼小虾游来游去。奥修特尔见状便扯着这人一同来到溪边,让他饮水休息。
“呼……终于停下……了吗……我……可是很久,没这么……运动了……”棕色衣袍的青年满面通红,断断续续抱怨着。
骑个马还只是坐着就能骑成这样未免稀奇。奥修特尔略显惊讶。
按这人的贫弱体质再继续赶路怕是要出人命。
“休息吧。”奥修特尔丢下这句话,神色冷峻不再多言。
“哦……”青年闻言如蒙大赦,立刻一屁股坐在地上,顺手拉开衣襟,显然是跑出一身汗水,借此机会散散热。
奥修特尔瞧他一眼就避开视线,转头去处理逃遁至此的痕迹,心中暗自叹息,虽然勉强离开了图斯库尔的军帐,但此地仍距离战线不远,何况图斯库尔是岛国四面环海,那位侍大将就算此刻不遣追兵,只需将出入港口严防死守,想乘船离开便是天方夜谭,现如今又不知身处何地,倘若再带着这位图斯库尔姑且算是副官的男人,避开军队离开难度委实过高。
心下烦闷,奥修特尔转了一圈草草处理了痕迹便回到溪边,俯身盛了些清凉的溪水洗脸,凉意拍在脸颊,湿润着干涩的嘴唇,同时也柔软了冷硬的眉眼,顾不得衣襟沾染的水珠,他抹了一把脸站起身,这才注意到一旁的青年正傻了眼似的盯着自己。
“怎么,有事?”奥修特尔狐疑地低头望向他,夕阳下也不知是晚霞映得太艳还是这一路逃得太热,只见青年脸上醉酒般红了一片。
“啊!还没自我介绍,我叫哈克,是侍大将贝纳威大人的临时副官,呃……”只见这位自称副官的青年突然端正坐姿,认真地说道。
为什么要在这种情况下介绍自己。
奥修特尔更加疑惑了。
瞧出他的困惑,哈克不禁有些后悔自己的突兀。
“呃……那个你……啊不您带着我跑了这么远,之后有什么打算?”哈克小心翼翼地用尊称提问,同时很识趣的刻意没提劫持这事,生怕刺激到这位敌国将军。
奥修特尔怔了怔,犹豫许久。
这人的军衔虽是副官,但看他在图斯库尔军中的地位倒有些超然,留着关键时刻或许有奇效,可这人体质贫弱也是事实,带在身边颇为不便,但就此放他回去又不免浪费,直觉左右为难。
要不,干脆宰了清净?
想到此处,奥修特尔一双眼眸寒光闪动。
面前的青年顿时一激灵,他一向擅长察言观色,对奥修特尔的神态变化把握极其到位,立刻开口:“您都把小人我绑到这地界了现在才起杀心不觉得浪费么!”
既然跑这么远了咱们好歹君子动口不动手好不好。
“嗯……”奥修特尔沉吟着默默打量起面前正坐乖巧的青年,斟酌着他该如何是好。
“那个,奥修特尔大人……”哈克弱弱地开口,“要不,先找点吃的吧。”
随着他的声音,一同响起的还有他不争气的肚子。
 
武士刀在空中划过一道漂亮的弧线,刀锋上沾染的水花甩脱归鞘,人也随之收势转身,动作干脆利落极具观赏性。如果不是被挟持的情况下,真该感慨一句这是不花钱就能欣赏到的景色嘛。
但是仔细想想,人家那个位置的大人物平时就算花了钱也不一定能看到吧?
回忆起自己在邻国帝都,自白楼阁向下望去,那人一袭素色衣袍风姿绰约,稳居于这个世界的所谓“马”上,被人群簇拥着巡街的繁华盛景,哈克托着腮帮子深深叹了口气。
倒也不是不能理解围观群众们的心思,不过出于本能,还是有种莫名的不爽。
 
自水中跳跃至岸上,一尾尾鲜活乱跳的鱼被迫上岸,一如倒霉的自己,想到它们未来的命运心中不由得默哀片刻,同病相怜感慨之余又赶忙收了心思将这些失去未来的晚饭挨个拾起。
毕竟是奥修特尔辛苦抓……嗯还是砍?总之是他弄来的食材,接下来该煮还是该烤?煮的话缺锅少柴,烤的话缺盐少料。而且内脏鳞鳍等多余之物也没工具处理……
巧夫难为无米之炊。
“呃……奥修特尔大人……?”哈克见他回来,为难地指了指这些鱼。
“我来吧。”奥修特尔只是点了点头,就理所当然地接过这些待处理的食材。
从怀中掏出一把短小的匕首,他开始娴熟地剥皮开肚,鲜活滑腻的鱼到了他手上仿佛一下子就老实了,快速处理后又捡来树枝将鱼串好立在一旁,紧接着便是打火燃柴,一套野外生存技能同样行云流水,实在是不服不行。
眼见食材变成食物,哈克也就不再考虑“相煎何太急”的问题,悲悯之心也转化为食欲,眼巴巴地等着对面料理晚饭。
但是话说回来,这位……老兄上能带兵打仗下能去得厨房,他的职位不是右近卫大将么,怎么也算得个将军吧?平时不是护卫皇城就是处理政务这类高大上的工作,按说也是政治系统内的高端人才,这是不是过分全能了!
哈克无所事事继续托着腮帮子看他把鱼鳞细心地刮掉,修长白净的手指灵巧地摆弄着匕首,摘了面具的奥修特尔极为耐看,尤其是火光点燃后忽明忽暗映着他的侧脸,还有眼底那颇具媚色的泪痣,生的如此好看却是个男人,该感慨他父母给了他这张惹祸的脸吗?莫非正是如此才不得不戴那个微妙的面具以遮掩容貌?越想越觉得有道理,男人嘛,长得太漂亮也容易出问题。
胡思乱想着,哈克没注意到奥修特尔的目光已经从手中的食材变成了发呆的自己。
这小子真失礼。
奥修特尔早就注意到哈克黏浊目光中夹带的意味。曾经有不少男男女女都用这种暧昧的眼神看过他,嗯,人生中也确实为此揍过不少人,看来这小子也欠收拾。
或许是面色不善,又或许是眼刀锐利,偶尔对上视线,冷色如琉璃般的眸子让青年副官讪讪地低头,不敢再肆无忌惮地瞧他。
奥修特尔处理好剩下的鱼,将已经在烤的顺手翻了个面,然后又拨弄了一下柴禾让火烧得再旺些。
下意识搞定二人的晚饭,他又将马匹拴在不远处的树上,这才回到火堆旁。
此时周围的天色已彻底黑下来,群星挂在漆黑天幕自树林上方闪烁眨眼,山林间的夜风吹着噼里啪啦的火堆,偶尔溅起星火点点,沉默在二人之间蔓延。
非要说一开始也没特意决定要劫持他作人质,毕竟自己的目的也不过是逃离军帐,而这位青年又恰巧看起来比较面善,在那些军纪肃整的将领中属他看着好欺负,再加上记忆里曾在大和帝都时以另一重身份有过一面之缘,所以没多想就把他选作目标顺手抓出来了。
尽管选材随便了些,效果倒是出乎意料得好,这么久过去也没见追兵或者暗杀者之流追上来。
奥修特尔沉默着拿起烤好的鱼,心想要不要戏弄戏弄他,逼着他也下水捉个鱼之类的。不过在接触到对方投射来满心期待的闪亮目光后便打消了念头。
也不知怎的心下一软,这位被自己亲手逮到的敌国青年烦恼而不得要领地企图搭话,却又畏手畏脚不敢多言,懵懂中竟有几分可爱,他忽的就很想笑。
奥修特尔绷了绷即将挑起的唇角,全身气势逐渐缓和,敛了锐意褪了杀气,他递出烤鱼时已然温和了不少。
“多谢……那我就不客气了。”哈克见状礼貌地伸手接过,手指不经意触碰到他的手。
只是瞬间的接触,就令他赫然察觉到一个事实——面前这人果然是一员武将,尽管看上去儒雅秀丽似乎很适合女装,但那双手可不是什么细皮嫩肉惯于握笔的文臣之手,反倒是十指修长掌心宽厚,正是握惯刀剑久经磨砺的武夫之手。
意识到这一点,哈克不禁一阵后怕,还好自己刚才那点小心思没表露出来,不然被这人心情不好随手一刀砍了可咋办,冤不冤呐。
嗯,好像也不冤。
摇了摇头维持冷静,哈克自暴自弃啃了一口晚饭。
图斯库尔物产丰富,这地界的鱼肉质紧实口感鲜美,即便没经过调料也十分好吃,看来以后可以建议家里那位侍大将搞搞此地民生发展渔业,为人民生活水平的提高再创佳绩。
奥修特尔吃着同样的东西却味同嚼蜡,他的心思一直都停留在大和军队的异动上。诡谲多变的战场考验得是双方主将的实力,但风云变幻的政事,则非此刻的他能出手干涉了。而最糟的情况,莫过于军队深入敌军腹地后方乱了阵脚,兵败撤军之后还要处理本阵的烂摊子,以他被俘罪臣的身份即便回去又能如何,恐怕除了再背一次黑锅也没有其他用处了,倘若再因此牵连家人……
奥修特尔不自觉握紧拳,双眉紧蹙。
哈克被他散发出的凉意寒到,赶忙凑近火堆企图获取温暖。这人怪得很,刚刚明明似乎好说话了些,转眼却又冷得像块冰,忽冷忽热也太难琢磨了。
三口两口吃个干净,他又偷瞧奥修特尔,见他心事重重不时才啃上两口,动作倒也豪爽,反倒没了儒将文质彬彬的矜持。
看吧,无论什么人饿了都一样。
哈克自觉地跑去溪岸边用干净的阔叶盛了些水来,机灵地奉上。
奥修特尔无言地接过,饮了水又指着火堆边余下的烤鱼,“不够的话请随意。”
哇,对待俘虏还用“请”字,礼仪周全不愧是大和名将!
话虽好听但自己也吃差不多了,又不是家里那群饭桶,怎么可能全吃下去。他一边腹诽一边老实回到火堆边,吃饱喝足就开始犯困。
随着眼皮子打架,他不由自主地心底默念:可以的话希望奥修特尔大人您能让在下安心睡会儿,另外不要在睡觉时取了小人这条小命就更感激了。
思想很遥远,自口中吐出的,却仅剩下极近的两个字:“好的。”




= = = = = = = =
作者废话:
太久不写文已经不怎么会写了,角色性格也抓不太准,想找回当初写文的感觉估计还要很久吧,慢慢来……
唯一庆幸的,就是我还剩下不少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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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啦,流星。


时间过得太快,一晃神,已经三年了。
这三年好不真实啊,仿佛你根本没离开。
但时间又切切实实地过去了。

这三年发生了好多好多事,世界天翻地覆,却又仿佛什么都没变……
好想去你家看看你,希望你的父母还好吧……
可我实在没勇气再联络阿姨……

很快我们分开的时间就要和认识的时间一样长了吧,一个三年,两个三年,三个三年……
一个十年,两个十年。

不知道今后的世界会变成哪种样子,但希望,能是个不那么糟糕的未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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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几个月都在看起点这本《魔临》,这书真是写的太对味了。

最开始其实蛮俗套的,有点类似骨王那种开局,只不过主角郑凡初始等级只有1级,是个弱鸡。手底下也都是技能条灰色待解锁状态和熟练度基本没有的1级魔王们,穿越的异世界也是架空的中国古代,所以吸血鬼侏儒之类的颇有些格格不入。

开局虽然比较俗套,但整体剧情展开却不算俗套了,非要说俗也俗,就是种田升官带兵打仗一路崛起的路子,但这书的节奏,确实有自己的味道,而且很对我的胃口。

不紧不慢,不疾不徐,主角想苟着想慢慢练等级练技能烧熟练度,但总会有那么些个意外催熟他,让他不得不上进,不得不努力,求的,也不过是个自在。
这目的,真的有种通灵王当初的感觉,当上了通灵王,我就可以踏踏实实自由自在的懒惰了。

剧情本身嘛,天大的事儿,真的处下来,也就那么回事了,老老实实干活儿,把自己该干的干了,也就水到渠成了。但是,这本书里的角色塑造是真的厉害,小六子,郡主,靖南王,镇北王,郑凡公主和七个魔王手下,憨厚耿直傻樊力,风情万种风四娘,僵尸将军梁程,装逼吸血鬼阿铭,三条腿矮人工匠薛三,还有我最喜闻乐见的瞎子北,以及最后的亲儿子带孝子魔丸,每个角色都栩栩如生,而最近看到一世雄主燕皇驾崩,更是看得心潮澎湃哭了半天。

对燕皇的描写是真的牛逼,以天下为棋盘,金戈铁马四处征伐,把生前死后之事机关算尽,哪怕传位,操纵皇子们夺嫡,也尽显老谋深算本色,有这么一个爹,姬家的儿子们是真的惨,小六子惨,太子惨,大皇子惨,四皇子和五皇子也惨,最惨的是三皇子,就连年幼的小老七,都是那般不容易,有这么个爹,他们几个在燕皇还在位时就惨,燕皇临死也要让最像他的小六子被弑父的噩梦缠绕终身,哪怕小六子是他钦点的继位者,也依然让他不得安宁。
只希望小六子跟郑凡能活出不同于燕皇的模样,郑凡不是田无镜,小六子也不是姬润豪,他们一个手底下有七个魔王,一个天资聪颖发誓不再像他爹那样一世苦楚,也希望他们都有不一样的未来。

另外,还是想写写田无镜,这个靖南王太苦了,太苦了。
本书里一言难尽的苦楚角色里,我看下来最苦的就属他田无镜了。燕皇再苦,他是千古一帝,一世雄主,大燕天下是他的,千万子民是他的,他一世为帝,权倾天下,征伐四方,所有人都惧他敬他。但是田无镜呢,为了他燕皇的天下,马踏门阀自灭满门,让亲姐姐目睹屠灭满门的惨状后变得疯疯癫癫,他的妻子因大燕而死,他的家人因大燕而死,他的儿子甚至只能交给郑凡,他也只见过自家儿子一面而已……当田无镜不打仗的时候,在那个清静的侯爷府里,望着杜鹃花开的寂寥庭院,他竟然还没疯,真是太苦了……
小龙已经说了,田无镜不会有好下场的,他也早早知道自己绝无善终,但我真的希望他能有个安静平和的结局。燕皇死了,哪怕他死,也是他安排好了自己的死法,甚至以此逼迫小六子做个好皇帝,还要在临死前说上一句“别太累”……可能吗?!燕皇自己走过的路,现在要把自己儿子也送上这条路,还要叮嘱他别太累,这是他这辈子唯一一次像个爹说的话了吧。但是靖南王呢,他大概临终前,也见不到自家儿子了。希望在他死的时候,郑凡能陪在他身边吧……这是我唯一的希望了……

这几百万字看下来,郑凡这个主角更多的时候,其实是陪伴在那些生活在这个世界上的人身边,和他们对话,和他们交流,从最开始的许胖胖,到最后的大燕皇帝,燕皇死后,属于他们的时代才真正来临,这段大剧情,真的写的很好看,剧情也好,节奏也好,整个事件的描述过程也好,都太对那个味儿了。
起点小说里能看到写这么好的偏历史向的异世界穿越,少见啊。
异世界穿越其实更多的还是爽文思路,能把剧情写这么扎实,角色塑造这么严谨且活灵活现的,不多。
非要说上一个看到如此强大可怕的帝王,大概还是《王国血脉》里泰尔丝他爹,那个亲爹也是亲如燕皇的“好爹”啊……

另外《魔临》里的感情线也有意思,风四娘虽然总帮郑凡做针线活,也打算给郑凡生个娃,但俩人之间并无男女意义上的爱情,反而更类似于战友情,起点后宫文里这种情感真的不多见,然后大楚公主和柳如卿也有意思,非要说我还是更喜欢大楚公主,以及镇北王的小郡主,柳如卿真的就是纯粹男性凝视下的产物,虽然描写风韵,但还是差了些味道,比不得小郡主有一股子“赵敏”的味儿,也比不得大楚公主那类聪明娇憨却颇有心术的女孩。
如果郑凡最后收了小郡主,我还挺喜闻乐见的。

这本书看到现在,已经有些舍不得继续看了,因为不知道后续还会写多少,还会如何发展,郑凡和小六子之间是否会因靖南王之子而反目成仇,也不知道靖南王最后的结局到底该如何安排。这么好的书,看完一本少一本啊。
慢慢来吧,希望他们都能得到自己想要的宁静,世间之苦,尝过了,也就过了。
来年杜鹃花开时,天天笑,郑凡笑,小六子笑,靖南王也能笑……这就最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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